嗓音像划破的唱片一般,几次走音。
“我我……本来我打算跟你合作的,但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是你的女儿。在计划实行时,总会有一些对策的,有攻自然也会有守,这样在万不得已时,可以全身而退。”
“我问的是谁来了?”
其实这个时候谁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人已经过来了。
雷月一吓的面无人色,哪儿有陆浅浅半点的风采。就算是一模一样,可是很容易就让人分辨出来,谁才是真正的陆浅浅。
冷啸天的心里难以控制的划过失望之色。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是我。”
苍老中隐隐透着熟悉,冷啸天虎躯一震,寻声看去。
笔挺的西裤,上穿一件中式夹克,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饶是二十多年不曾见过,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是那天明。
16岁入伍,他们睡一个房里的上下铺,冬天曾一起在高速上铲过雪,春天在省外抗过洪,大过年的一起睡过食堂的长椅子。
俩人在一起十年的感情,至今他还记得维和时俩人推拒一口食物的场景。
谁曾想到,这个寒冬将自己脚揣在自己怀里的男人,举起枪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呢?
“那天明?”
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曾在年少时,他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战友,朋友,甚至是亲人。
可是他都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冷啸天双眸通红,这辈子他输就输在太信任身边的人,同时死也都是死在身边人的手里。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这个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男人,堂而皇之的走进自己的屋子里来。
他顶平额宽的样子,透着睿智的聪慧。一双欺骗众生的眼睛和蔼可亲,只有他死去的妻子见识过他残忍的一面。
那天明在众人的掩护下走到了左桐文的身边。
在这个过程中,他有短暂的扫过陆浅浅的脸。
头微垂着,似乎在想什么问题,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又好像是刻意的避开了他的目光,不愿与他目光相对。
这些他都不在意,今天不管能不通救陆浅浅。
他都没有输。
在这里,他有一个牵制左桐文的人。
就算她不在了,死了。
甚至他曾因为这个女人,帮助过左桐文。
与左桐文目光短暂的交汇后,他看向了离冷啸天最近的雷月一。
“月月,过来。”
他温和的口吻,亲切的目光,非常的能打动人。在雷月一的心目中,他就像父亲一样的存在,从小到大,她最依赖的人就是他。
此时听着他的声音,她本能的就朝他走了过去。
谁知,突然伸来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不解的抬头,顺着这只多事的手看过去,只见冷啸天一脸寒光,琉璃一般的目底隐隐闪过怒意与杀气。
吓的她本能的退了一步。
冷啸天语气冷硬的问:“你真的要过去?”
我才是你的父亲,那天明是你的杀母仇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听他的话?
无语的呐喊。
像泣血的鸟儿,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雷月一因为这份流露出来的情感生生的退却了,她不想做冷啸天的女儿,这样一个背叛朋友,贪图金银的父亲她不想要。
她更愿意做那先生的女儿。
“你还是要去吗?”读懂她眼里的抗拒,冷啸天一把就握住了她的肩,紧紧的扣在手里。“你知道你的母亲死的时候才多大,比你现在还要小上三岁。你被仇人养大,就真将仇人当亲人了吗?”
他双眸通红,一瞬不瞬的锁着眼前的女人。
这是他的亲生女儿吗?
陆浅浅在身份不明的时候都不曾这般的抗拒过自己。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个将自己好好的模样弄成别人脸的女人,她……
冷啸天一腹才华,既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女儿。
最后他松开了雷月一的肩头,大退了一步,拉开俩人的距离。
亲眼看着如释重负的女人,她好像得到解脱一般准备朝那天明而去。他对着保镖手一挥,冷冷道:“拦住她。”
“你想做什么?”
看着魁梧的保镖朝自己拢来,雷月一捂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