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什么跪,朕需要的是答案。”
刘公公跟随他多年,绝对忠诚的心腹。帝王自古无情,很多事情都是位置坐的太高而被逼的,他也不想这样。毕竟,就连自己的发妻亲生儿子都觊觎这个位置,他还没老到那一天呢,机关算尽,失去太多,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他不甘。
“皇上,老奴愚昧,是真的不知道啊......”
刘公公还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因为恐慌而声泪俱下。伺候他几十年,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害怕过,在政事上,甚至是后宫中他给过不少意见,但只是微微提及,至于怎么运作那便是刑豫帝自己的事情,偶尔,他也会在自己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他会把他当作至亲一样,真诚相待,还要小心翼翼的供着,深怕言语不妥而被惩罚,但也不是没有惩罚过,却也承受的住,今时不同往日,言语稍有不妥,估计就得拉去杀头。
教他怎敢说些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刑豫帝就这样低头,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刘公公,刘公公被他看得肝胆俱裂,身子犹如秋风中的树叶,摇摇欲跌落,广袖下的手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揪了几下,疼的眼泪水都快出来了,只求快点结束这样的煎熬。倏然,刑豫帝仰头放声大笑,刘公公哑然,瞠大眸子抬头望去,却见他已经步履不稳的朝着台阶走下去。
心尖一提,哪里还敢耽搁半分,连滚带爬的追了上去。
又是一个三日过去,死气沉沉的皇宫静谧的诡异,早朝后整个宫殿空荡荡一片,刑豫帝双手颤抖的捏着带血的纸条,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悲恸的嘶吼:
“都阳...都阳也丢了..
....”
这事虽然刘公公早已知晓,可身子还是禁不住摇晃几下,三日前的情形历历在目,为了将皇上请回宫,他可是被踢了十几脚,肋骨都断了三根,脚踝骨裂,现在还拄着拐杖站在一旁,手臂打着石膏,不少地方更是缠着纱布,可是皇上不要任何人近身伺候,唯独自己。
他已经带伤伺候三天,这条命也差不多耗尽了,结果又得到这样的消息。
不由得老泪纵横。看来,真的是天亡他啊......
可是,这一次,刑豫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着那纸沉默,一直沉默......
凤仪宫。
亦是树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到,里面伺候的宫女都是一身素色,这是皇后娘娘两月前定下来的规矩,而且连她自己也是这样,不再戴贵重精致的头饰,不再穿繁杂价值连城的凤袍,就连吃也是素的可以。
甚至,没在为难她们。
“见过太子殿下。”
冥焱离开了王皇后,整个就失去了支柱一般,他不是没有能力,而是不知道如何施展,因为刑豫帝看的很严,依着他现在的势力,孤注一掷也要靠运气,加之现在的形势,他根本没有理由去对付刑豫帝。几番斟酌还是来找自己母后,下人们见了他立马俯身行礼,但是生意比起以前却小了不止一两个分贝,即便是竖起耳朵也只能听到歌大概。
冥焱叹息一声,遂对着大家摆了摆手,一撩衣袍,直接走了进去。只是,还未入内,就听到了木鱼的声音,眉头微微一蹙,紧紧握住了双拳,最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听到推门声,王皇后身子明显一震,随即往佛祖前缩了缩,两个月前,她就命人将佛祖请了回来,此后,每天面对的便是佛祖和木
鱼。冥焱瞳孔一缩,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可却又不能确定,而且往皇后近来沉默寡言,他问的政事她一律推脱。
好几次,自己都想和她争吵起来,可转背她就继续敲着她的木鱼,手里轮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母后......”
深吸一口气,他还是出声喊道。
王皇后似乎没有听到,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嘴里的念词。她不能静下来,只要一静下来,脑子里就都是那日在地牢的情形。那人肮脏不已,浑身都泛着恶臭,皮肉翻开,近可见骨。
她不是没见过血腥的画面,但是毕竟是皇后,不管是家世背景都是顶尖的,只有这样才能配得起皇帝,而且她一向都是洁身自爱,即便皇帝整日流连后宫佳丽,可她从未想过要在感情上背叛。而且,高高在上的她怎么能经受的起那样不堪的侮辱。
那种痛,比凌迟还要厉害。
若是真的可以,她真的希望拿刀将那人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让他眼睁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