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裴屿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
当天,目睹了裴若岁与江沐之一同出门,去了江府未曾出来的百姓们全体震惊了。
次日,相关的流言便已经满天飞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裴家小姐搬进江府住啦!”
“裴家小姐?和江指挥使结亲的那个?”
“可不是嘛,那么大个姑娘, 竟也不知廉耻!”
“乡下来的嘛,你也不能指望她跟世家姑娘们一样,知书达礼,温婉明媚啊!”
“可那天在裴府门口见着她的百姓说,她跟世家小姐也没什么区别的。”
“他们懂什么的,一群没见过世面的, 世家小姐能跟一个乡下女一样吗?”
一夜之间, 裴若岁的名声又变得更加狼藉了。世人并不关心是不是皇帝的旨意这么安排的, 他们只关心他们眼前看到的现实。
就是裴若岁不知礼节住到未婚夫婿的家里,想要勾搭江沐之。
对此,裴府和江府都没有给出半点的反应,裴府是不乐意引火上身,而江府……自然是顾忌着皇帝的眼线。
至于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皇帝景裕,自然更不会为此发声了,本来把裴若岁嫁给江沐之,就只是为了警告他而已——他的婚事、他的人生、他的一切都是掌握在景裕手里的。
秦怀昭那边倒是有心帮忙,但推出新品的伎俩也不能来来回回地用,一次还能说是巧合,两次三次,就指定要惹人怀疑了。
不过裴若岁本人确实丝毫不在意,她也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出门做的,索性就先在江府里避避风头。
她没有什么受虐倾向,非得跑到外面去听那些流言蜚语。
至于爹娘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为了防着出了院门和他们碰见的尴尬场面, 裴若岁这两日就只在院子里赏赏花,在屋里写些新的食谱配方。
裴屿和霍文莺那边,他们也不敢贸然去打扰裴若岁,生怕再刺激到了她,回头想要认回闺女就更难了。
裴南青也难得没有天天黏着裴若岁,每天除了跟全夜悄悄去秦怀昭那边,就是在家里鼓捣他的瓶瓶罐罐。
毕竟这事儿多少也有他的成分在里面,他也希望姐姐能好好休息缓解一下。
因而,江府外的帝京虽然是风起云涌,但江府内却是诡异的安定与平静,一切都如往常一样。
很快,便来到了皇帝景裕的寿宴当天。
寿宴宴请了朝中大臣、世家贵族,照例来说,裴若岁以裴家嫡长女、锦衣卫指挥使未来正妻的身份,也应该是参与到寿宴之中的。
从宫中递到江府的帖子上也写明,要江指挥使携未婚妻子一同赴宴。
“要不我还是去一趟,免得景裕起疑心。”裴若岁抿了抿唇,景裕这一番安排下来,不过是为了再次羞辱他们罢了。
谷灳 世人口中的她,不知廉耻礼节,而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却要娶这样一个正妻,朝廷中某些和江沐之不对付的人,一准要借机为难的。
“不必了,就说是水土不服,生了病,无法赴宴。”江沐之打消了她心里的想法。
裴若岁歪了下头,有些疑惑,她去赴宴,顶多是受些白眼,但于大计而言,依旧是利大于弊的。
青年蓦的轻笑了声,从背后拥住了她,修长的指尖勾起她落在肩上的碎发,绕成一圈一圈,“我不想岁岁去,一来是不愿你再听那些腌臜话。”
不能在暗中制住帝京的流言蜚语,他心中已然有愧,若再让岁岁今日独自一人去面对那些白眼和骂声……
他就更不配站在岁岁身边了。
“二来,替身从未与女子接触过,平日里还能蒙混过关,有你在身边,万一漏了马脚,得不偿失的。”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变得很轻,“而且,我也不想岁岁与别的男人站在一起。”
裴若岁呼吸一滞,脸颊泛起了异样的热度,最近的沐之似乎变得有些喜欢打直球,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些犯规。“嗯,那你千万注意安全,我在家里等你。”
在家等他,嗯,江府是他们的家。
江沐之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虔诚温柔地在她颈侧落下了一吻,“岁岁放心,我会尽早回来的。”
他们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多久,江沐之便要出门了,他得再去确认一下具体安排的情况,以确保晚上的行动万无一失。
临出发前,他找到全平,将裴若岁告病的事情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