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闵婕这边搞清楚状况,就不急了,和年卿那边打声招呼,网上舆论就像油锅里滴进冷水一样,全炸开了。
苏闵婕和裴祈之间的恩恩怨怨,又被网友拿出来掰扯了一通。
甚至有网友分析,这有可能是苏闵婕挖的坑,目的是帮严寒报仇,毕竟严寒被逼到公开病情远走他乡,纪霜可是出了不少力。
而裴祈居然和纪霜搞在一起,二人还高调的不像话。
苏闵婕能没气吗?能不恶心吗?
磕‘离婚p’的群体,更是直呼被塌房砸死在里头了。
而裴祈从拳馆出去后,直接回了老宅。
只因,裴川来了。
汽车抵达裴家停车场时,曹淑忻远远迎了过来,应该是等很久了。
裴祈对她从来没好脸色,曹淑忻顾不上那么多,硬着头皮道“阿祈你回来了。”
“有事说事。”裴祈望一眼宅院内,灯火通明,却给人一种不似人间的清冷。
“阿川回来,你二叔也快回来了吧?”
曹淑忻咬着嘴唇,眼神有些惧怕道“就怕文松和文雪在学校里不安全。”
裴祈不由冷笑,“现在知道怕了?”
想当初,裴江河本是大学教授,根本没有要管理公司的想法。
只因遇到曹淑忻,抛家弃子不说,居然辞职回了裴氏,和裴二爷争夺起来。
这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变故。
裴祈也是近来才明白裴老爷子那句话的意思——娶妻喜不喜欢不重要,合适最重要。
那是他们父子用一生换来的经验。
想到这些,裴祈心里不由泛起一阵紧密的疼痛。
他本来遇到喜欢又合适的了……可惜,眼拙心盲给弄丢了。
“阿祈,我知道我做错了许多事,但文松和文雪怎么说也是你弟弟妹妹,你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裴祈幽幽打断曹淑忻的哭诉,“不知有多少蚊子身上也流着我的血,但若贪得无厌,我照样将它拍死。”
言下之意,血不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若没有能力支撑野心,就得学着安份。
说完,他迈开大步走进院内。
曹淑忻僵在原地,双手因攒得太紧,指甲陷入掌心里。
然而,钻心的痛也不能压制住她心里的恼恨与恐惧。
如果说裴祈是冷血动物,那裴二爷就是吃人的狼。
当年的诸多事,她都脱不了干系,裴二爷不会放过她的……
裴祈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还有是非观。
就冲裴文松和裴文雪叫他一声大哥的份上,他也不会将他们牵扯进来。
当然,这些,他自不必同曹淑忻讲,自己造的罪就得自己受,他也不例外。
客厅里有谈话声传出来,裴祈在门口止步,他站的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客厅会客区域。
茶几上安置着小叶绿萝,插在造型简单素雅的容器里,绿萝藤蔓柔软,因为没有攀附物,所以略显可怜的垂落在容器外壁。
老宅布置一如经年,而有关于他和裴川的过往却越发模糊。
只记得,小时候的裴川不太爱说话,成天跟在他身后,被人欺负了就喊哥哥。
与裴江河不同的是,裴二爷夫妻感情很好,可惜裴川母亲在他十岁那年因病去世。
也是从那时起,裴二爷将裴川送出国,突然变得野心蓬勃,难以控制。
裴二爷入狱后,裴川回来过一次。
那天,他就站在这个位置,回头问裴老爷子“如果每个人做错事都要认的话,你的错又该怎么认?”
裴祈正想得入神,裴川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怎么不进屋?”
兄弟二人隔着很近的距离,却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阿祈回来了,那就开饭吧!”老爷子这时吩咐了一声。
然而,上桌的人只有祖孙三人。
裴文婷在外演出,裴江河夫妻不知是心虚还是介怀,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在屋里吃。
陈年旧事不提,祖孙三人之间的交谈多是各自的近况,纵使如此也是单调的乏味可陈,不过没关系,都是长袖善舞的人,再简单无趣的话题,硬是能说出趣味来。
裴祈有意无意打量着裴川,只见他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眸子漆黑深不见底,但一举一动却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场,深敛,难以揣测。
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内向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