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渐渐弥漫开一股浓烈的,如兰似麝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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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沈虞趴在床上,青竹给她的腰上的青紫上药,将药膏轻轻揉开,一边抱怨,“世子也忒粗鲁了。”
又用帕子给她拭脸,发现沈虞的下巴不知怎么的有些红和发青。
沈虞不想说话,李循早上起得很早,他走时她都没听见,到了定省的时辰又赶紧起来去给王氏请安,王氏看出她精神不佳,就将她打发回来了。
这会儿她困得实在睁不开眼,青竹给她上药的过程中她就睡着了。
一直睡到下晌,起来吃了几口饭,青竹揭开帘子,神色古怪的走了进来,递给沈虞一张帖子。
“怎么了?”
沈虞将帖子打开,待看到上头的字,脸色不禁一沉。
“去备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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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府大门前。
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门房早就在门口等着,一见到沈虞忙迎上来,“世子妃回来啦,快请进快请进!侯夫人在里头等您许久了呢!”
靖安侯夫人确实等了沈虞许久。
沈虞进屋的时候,她正跪坐在佛龛前诵经。
“母亲。”沈虞的声音叫她回过神来。
“回来了。”
婢女扶着靖安侯夫人入座。
“母亲今日找我,不知道是有何事?”沈虞开门见山。
靖安侯夫人喝茶的动作就顿了顿,她“啪”地一声将茶盏放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没事你就不能回来看我这个亲娘?才嫁过去多久,卫王府的富贵就迷了你的眼!”
沈虞不欲与她争辩,听了这话只沉默不语。
靖安侯夫人看了沈虞好一会儿,两人相对无言,她才说道:“跟我一道去看你祖母。”
两人便这般不冷不热的一道去了沈虞的祖母太夫人的院子。
太夫人一听是沈虞回来了,眉梢顿时染上了喜色,只是一见靖安侯夫人那拉着脸的样子,面上又不禁叹了口气,“小鱼,咱们祖孙俩可是都有半年没见了。”
太夫人祖父沈崇的续弦,小的时候沈虞在沈崇膝下长大,祖母待她也很好,后来母亲逼婚,祖母还一直护着她。
但母亲强硬,父亲沉默,祖母护不住她,最终她还是忍受不堪逃了婚,与那浪荡子的定亲之事自然便不了了之,自嫁给李循之后,她在这个家里唯一的念想大约便是祖母,但因为那时卫王府生死未卜,为了不连累侯府,她只能选择不回娘家。
后来李循大捷归来,明熙帝的寿辰宴上母亲待她与从前却也没什么两样,那时沈虞便明白,母亲厌恶她,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什么都改变不了,干脆选择不见。
况且她与母亲不和,祖母夹在中间也会为难。
“祖母,是小鱼不对,这么久都没来看您。”沈虞也有些伤感,叫青竹将礼物带过来,“这是小鱼亲手给您织冬袜,您不要嫌弃才是。”
“小鱼送的东西我的会嫌弃呢,”太夫人将沈虞织的袜子打开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地夸道:“这么久没见,没想到小鱼还会织袜子啦,祖母可记得,小的时候你娘叫你学女红,你可是躲在你祖父的背后死活不肯出来!现在有了夫君了,也懂事了,知道疼人了!”
旁人的靖安侯夫人就嗤笑一声,“娘说的对,做母亲的哪里能比的上她那好夫君呢,卫王世子,临淄郡王,那说不准可是未来的储君,她自然是要巴巴地去讨好他。”
太夫人皱眉道:“老二媳妇,小鱼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难道小鱼不是从你的肚子出来的?母女俩没有隔夜仇,你若是想家和万事兴,就别再拿十几年前的那些旧账来怨怪小鱼了!”
“我可生不出她这样的好女儿,”靖安侯夫人冷笑道:“沈虞,你听好了,我是你娘,任是谁都比不上我与你之前相连的血脉,收起你那清高的模样,你回家给谁甩脸子看呢!”
给那老不死的亲手织袜子,倒是给她送了几匹尺头了事,打发要饭的呢!
“老二媳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