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琪琪做的这一切!”
刘先达停下脚步,长脸一拉,定睛看了周立奇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转瞬,刘先达又折回来,对周立奇说:“不用谢,我只是在尽一个医生的本分。”
村钰和梅山一起来看过几次琪琪,每次来气氛都很沉闷,看到琪琪的样子她们忍不住心情沉重。
一天,周立奇忽然看到梅山从隔壁的病房里出来。一问,才知道是梅山的表姐米亚兰乳腺癌手术后来做化疗。想起米亚兰那次在大厅里的大闹,周立奇没敢向隔壁的病房里张往,赶紧离开了。
2
琪琪出事的第七天,和佳医院的朱院长急匆匆地赶到省立医院。
朱院长走进外科大楼时,已经是中午快下班的时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满头大汗的朱院长快步钻进电梯来到肾外。
事关重大,他必须马上找到周立奇。
朱院长很纳闷,这个周主任到底是怎么了?办公室一直没人,手机永远不在服务区,把电话打到科里,科里的人也都是含糊其辞。别是他出了什么事?要是他出了事,麻烦可就大了。人命关天的事,自己可替他兜不了。
朱院长是个矮胖子,头皮的能见度极高,亮闪闪地泛着油光。走进病房大楼的他向一个护士打听了肾外的楼层,来不及等电梯,急火火地沿楼梯上了楼。他上楼的姿势很特别,两个膝盖向外撇着,像是只被人追赶急于逃命的青蛙。
来到肾外,走到主任办公室门口敲门,还是没有人。几个医生办公室也已经没人了。情急之下,只好跑到护士站去问。
“护士长在吗?”朱院长气喘吁吁地走近杨海平。
杨海平从柜子跟前站起来:“我就是,什么事?”
“我找周主任,死活找不到他,他到底去哪儿了?”
杨海平问:“你找他什么事?”
朱院长说:“你就别给我兜弯子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快告诉我他到底去哪了?”
杨海平问:“到底什么事?他这几天家里有事没上班。”
朱院长又说:“他家里也一直没人接电话,快告诉我他在哪里?否则出了人命他吃不了兜着走!”
杨海平说:“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朱院长说:“他在我们那里做了台肾移植,病人情况一天不如一天,眼看就要不行了!”
一听这话,杨海平意识到事情非同一般,忙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他叫来。”
说着杨海平就一溜小跑走楼梯下到一楼,向周立奇女儿的病房急奔过去。
见周立奇夫妻俩正在给女儿吸痰,她忙上前把周立奇拉到门外。
还没等杨海平开口,一直尾随在她身后的朱院长就上前抢着说:“周主任,事情不好了,你做的那个肾移植快不行了。”
见到朱院长的第一眼,周立奇还以为他是来找他做手术的。一听这话,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你说什么?”周立奇问。
朱院长急吼吼地说:“那个肾移植,一直没有尿,高烧不退,怕是要不行了!”
周立奇不相信:“这怎么可能?”
朱院长说:“反正很危急,你还是去看看吧。”
一边的陶婕也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都吓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立奇呆滞片刻,慌忙说:“走,快去看看。”
看着周立奇和朱院长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杨海平和陶婕在走廊里发了半天呆。
在去和佳医院的路上,周立奇心急如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他事先万万想不到的。怎么可能呢?手术本身很顺利,术后医嘱也没问题,抗炎抗反应,实在不该出现这种
无尿高烧症状。
肾移植术后最怕的就是无尿和高烧,既然手术和术后治疗都没问题,为什么又会出现这种症状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上正堵车,周立奇焦急的心似是快要跳出来。已经是十二月的天气,车外寒风习习。在林立的楼群中,周立奇总算看到了“和佳肾科医院”的字样。医院的三层小楼被隐匿在一片商业气息很浓的繁华中,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家医院的样子。
周立奇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到了和佳医院门口,周立奇刚跳下车,就有旁边一家饭店的领位员过来招揽生意,问他吃不吃饭?川味的,打八折。周立奇来不及回答,用手挡开他,快步上了台阶推开医院的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