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拉满,造就了这具恐怖的妖魔肉身。
至于这具肉身连带自己本体都只剩三个月寿命这种小事……
重要吗?
他眺望远处,喃喃自语道,“顾清安,我来了!”
……
黑河城北,南平镇
雷雨交加,乌云笼罩着这片不详的土地。
一间位于镇东的普通屋子里。
咔擦。
一道电光划破黑暗,点亮了屋内。
杜伟毅满脸胡渣,双眼布满血丝,厚重的黑眼圈,像是好几天没睡觉了一样。
他抱着被子,缩在床上,浑身像是发了病一样的颤抖着。
听见这雷声,他浑身一颤,强打起几分精神。
可很快,他的眼皮止不住地闭合。
“不能睡……”
“不能睡……”
“不能睡!!!!”
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中透出一股凶光。
可,睡意岂是人能抵御的?
渐渐地,雷雨声自他耳中远去。
好似有一个人站在他身边,轻轻地说着。
‘睡吧……’
‘睡吧……’
‘睡了,就能来见我们了。’
随着杜伟毅的睡意越来越强,这声音在他耳边也越来越真实。
其中蕴含的语气也从一开始的温柔细腻,到隐隐带上怨毒之意。
“不能睡!”杜伟毅虎目圆睁,拿起床旁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大腿就是一刀。
哧。
鲜血直流,流到他的红色床单上。
不!是白色床单被血染红了。
“啊!!!”他喘着粗气,剧烈的痛感短暂驱逐了睡意。
那个声音戛然而止。
杜伟毅露出一个苦笑,“我还能活多久?”
“马的,为什么靖妖司还不来人处理?!”
“还有这狗日的雷雨,下了有五六天了,就不能停停?”
杜伟毅大声骂着,却又是叹了一口气。
算算日子,从第一起命案,到现在已经快十天了。
他好歹也是个退休游骑,知道这种波及一镇的大事,一般三四天就会有先天巡查使来处理。
现在巡查使迟迟未到,说明……
杜伟毅不敢再想。
“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他的眼睛缓缓闭上。
……
残阳似血,万里无云。
咕噜咕噜,车轴转动,马蹄奔走。
二十来位游骑簇拥着一辆马车行驶在大路上。
“商巡查,再往北赶五里路就到南平镇了。”
一位老练游骑对着马车道。
“嗯,我知道了。”车内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子声音。
这名游骑听力极好,隐隐听见马车中的莺歌燕语,心头不自然的一跳。
马车内,顾清安冷着脸,抓住商洛云有些不太安分的手。
“清安,马上就到南平镇了。”商洛云缩回手,面色自然地看着顾清安。
顾清安被她看的有点发毛。
这师姐,真的正经吗?
怎么老是往我腿上伸手?
她不禁无语。
你等着,等以后我打的过你,有你好果子吃。
幸好,五里不远,不多时。
南平镇,到了。
“是靖妖司的大人们吧?快请进。”
小镇的卫兵见了这一大队人,殷勤地笑道。
顾清安掀起车窗帘子,打量着这处镇子。
镇外围着一圈低矮的木墙,不过只是简单地把木头上头削尖用粗麻绳绑起来。
眼尖的顾清安注意到,有些地方的木墙麻绳已经断裂开来,木头倒在地上,无人理会。
她摇摇头,并不看好这木墙的作用。
‘或者说,这木墙纯粹只是让镇民觉得他们受了保护?’
车队行进,镇民避让。
透过帘子,能看出这些镇民大都衣衫褴褛,偶尔有几位穿着打过补丁的干净衣服。
一个个面黄肌瘦的,营养不良的感觉。
街上还有小孩子在追逐打闹,四五个孩子追着只野猫,玩得不亦乐乎。
也许只有孩子还能快乐一点。
马车开着,经过镇东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