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幽泉就好似硫酸中的高密度物体，依靠着自身凝结的大量异域规则来抵抗天云界的侵蚀，而顾清安的吞噬虽然不多，但却是自内部给幽泉制造了一处漏洞，让它再难抵抗。

感受到自己危在旦夕的幽泉本能地剧烈挣扎了起来。

而顾清安所在的金红巨茧只是微微一颤，继续吞噬着力量，巨茧中的气势，正在变得越来越令人生畏。

很显然，同样是先天，有些人只能算摸到了这个等级的边，而有些人只是因为没有凝聚出心光，才继续待在先天罢了。

……

又过了四日。

镜湖城外城越来越难以支撑，城头便是血肉残肢，战斗的痕迹甚至蔓延到了城内。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整座要塞成了最恐怖的绞肉机。

地面之上的任何植被都被摧毁了，即使支撑地面的岩石也被轰击而下的道术击碎，整个地面被削了整整一米多。

妖魔大军早已损失了近五万，几具庞大如山的尸怪彻底成了尸体，堆积在要塞外，散发出腐烂的气味，尸液流了一地，还有十余头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大型妖魔尸骸。

在它们死后，反而看起来更加瘆人。

那是昨晚六宗修士与高阶妖魔与驻守的心光境交手留下的痕迹。

到了这个程度，除了神意和天河尚未出手之外，双方已经底牌尽出。

心光、星宫这种常人眼里的强者，昨夜一晚便陨落数位，战争到了最残酷的时候。

“吼。”

妖魔大军嘶吼着再一次逼近要塞。

而这一次，要塞寂静无声。

江雁兰踩着尸怪登上要塞，灵视全开，没有发现一位守军。

身旁的血曼樱道，“他们承受不住伤亡，退到镜界里了。”

“我们赢了。”

赢了吗？她苦笑一声。

昨晚，她的师尊陨落了，如今的幽泉门，甚至最强者便是她这么一位通法修士。

无论是大成还是六宗，对他们而言都是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仅仅只是参与二者的交锋，就会粉身碎骨。

可惜，他们已经得罪死了大成，只有靠着六宗了。

血曼樱看着身旁的江雁兰，玩味地一笑，身下的蜘蛛肢节环上了江雁兰的腰，她对这个幽泉门的余孽，很有性趣。

毕竟连日大战，实在需要点东西来发泄一下心头的负面情绪，这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就是很棒的目标呢。

感受着蜘蛛肢节那冰冷而坚硬的触感，江雁兰身体一僵。

她不敢动，不提血曼樱是天河修士的女儿，光是她自己，就有着星宫境实力，再加上肢体改造赋予她的力量，比江雁兰死去的师尊只强不弱。

“乖乖听话吧，我会庇佑幽泉门的。”血曼樱附在她耳边轻轻吐着气。

“我……”江雁兰咽了咽口水。

血曼樱很漂亮，也是她中意的那类美人，但是……她瞥了瞥血曼樱的蜘蛛身体，异种play实在有点突破她的底线。

本意拒绝，但是想起了门中尚且稚嫩的其余弟子。

师尊一死，宗门传承的重责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幽泉门整整千年历史，数十代宗主，她可能是其中最弱的一位。

“但是，这样的我，也有自己能做到的事。”

江雁兰眼中一阵坚定，随着血曼樱走入了一间屋子。

攻克了要塞后，六宗方面终于可以布设阵法，将整个镜界拉坠到现实世界内，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一两天。

有充足的时间让蜘蛛少女享用自己可口的新猎物。

“啦啦啦。”血曼樱晃动着八只肢节。

“八选一。”（嗯，别多想）

……

浮空城，在镜湖外城失守后，现在城中只有不到三千城卫军。

一队队惊慌失措、身上缠着绷带，点染着血迹的士兵走入浮空城，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但幸好，遮天蔽日的浮空城以及镜界给了他们一些安全感。

当夜，镜界内风平浪静，仿佛之前的战争只是错觉。

这种环境下，一些不满在有些人的催动下自然而然地诞生了。

“上头的大人物自己待在安全的镜界，却逼着我们出去送死。”

“那个天外来的女人根本就不懂打仗。”

人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而非正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