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也嫆看着苻郴给她写和离书。
允也嫆恍然回想起了自己来闫隆这两年的事。
当初她和三哥想的是寻个机会,悄悄逃回凉兹,哪怕要隐姓埋名生活也行,今朝她得到了可以光明正大离开的机会,她该高兴的,该高兴的。
允也嫆唇瓣被自己咬的失了血色。
她眼中还有泪水打转,她狠狠擦掉眼泪。
须臾,苻郴的和离书写好了。
他将书信装好,交给允也嫆,“这个你收好,我明日进宫便回父皇话。”
允也嫆双手接过信,重重开口,“谢殿下。”
允也嫆将和离书捏的皱巴巴的,过了会儿,她又把和离书放在桌上,来回摩挲。
她走神了,不知道苻郴何时离开苍明厅的。
允也嫆闷声哭了一夜,一夜过后,她变成了没喜欢苻郴,一心想离开闫隆之前一样。
沉默木讷,惫懒倦怠所有人和事。
允也嫆什么都不想做,支了把躺椅在院中,晒太阳。
绛珠她们不敢打扰。
昨日是苻郴和允也嫆圆房后的第一次人在府中,甚至他都来苍明厅了,但没在苍明厅歇息。
绛珠她们知道,自家主子又闹别扭了。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有官差来王府了。”门房婆子平常想见允也嫆,要由允也嫆身边的女侍一道一道的递话,很少这样没礼数,一边急跑,一边大喊。
允也嫆懒洋洋的,绛珠和绿珠两人拦住门房婆子,“嬷嬷,何事这样急?当心冲撞到娘娘。”
门房婆子一路跑着过来,现下不停喘气,“两位姑娘,有官差来咱们王府,说要娘娘去府衙问话。”
允也嫆听到官差过来和自己有关,从椅子上起身,往门房婆子这边走,“他们可说了要找我问话的事由?”
门房婆子连连点头,“说了,那些官差说,旧苇胡同的府衙大人死了。”
“旧苇胡同的大人死了?!”允也嫆错愕。
旧苇胡同的府衙大人体格发胖,一步一头汗,允也嫆第一次见着他就觉得他体虚的厉害,可他不应该会虚的说死就死了。
“是呀,娘娘,我瞧着那些人可凶了,他们还说他们是得了陛下的命令来王府办案的。”
允也嫆凝眸思忖,府衙大人的死为何会和她扯上关系?“殿下回来了么?”允也嫆问门房婆子。
门房婆子摇头。
这个时候,苻郴还没回来,那就是还在朝堂,朝堂上有那么多家国大事要讨论,为何皇帝陛下会知晓此时,还亲下命令让人查她?
允也嫆手握成拳,难道是苻郴故意的?
允也嫆到前厅时,一架十六扇的大屏风已经立在庭堂中央,一群衙役都被屏风格挡在外,他们看不清允也嫆容貌,允也嫆也看不清他们来了多少人。
允也嫆在堂中坐下后,为首的人出来抱拳行礼,“王妃娘娘,下官是陛下派来问话的宗人府理事官,姓李。”
“李大人安好。”允也嫆温声问好。
“娘娘,下官此次过来,是因为旧苇胡同的府衙官家眷说您以权逼迫府衙官轻判你娘家堂哥的案子,府衙官活活被您吓死了。”
“此话何说?”允也嫆淡声问。
“娘娘,你这几日是否每日都到旧苇胡同的府衙去?”
“是。”
“您是否在您娘家堂哥的案子未有定案时,就让府衙官将您娘家堂哥放出牢狱?”
“我大哥的案子未有定案,也不该被抓进府衙!”
“娘娘,您只消说是或不是,您说的话,禀笔先生都会一字一句几句在案。”
“即要记录在案,我不该说的清清楚楚么?”允也嫆冷静反问。
李大人一噎,抱拳行礼,“娘娘说的对。”
“那请问娘娘和府衙官说话时……”
李大人问了好多问题,后头还问了允也嫆有没有以狠话相逼旧苇胡同的府衙大人,允也嫆刚要回答,李大人就又说,“娘娘,旧苇胡同的府衙衙差说您曾对府衙官发过脾气,您可曾斥骂过府衙官?”
允也嫆确实骂过府衙大人,因为她实在想不通,那府衙大人到底在犹豫什么,一直不了解她大哥的案子。
“娘娘,下官问完话了,便先告辞。”
“等等,你不给我看看禀笔先生录的册案?不需我签字确认,不当着我的面儿定章盖册?”
李大人刚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