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乖巧,蓝珠活泼,月珠则很沉闷。
允也嫆一开始以为是性格使然,所以平日里她多时都是命绛珠绿珠跟自己出门,蓝珠和月珠留在家里看家。
但在允也嫆愿意与闫隆官眷夫人们结交后,有几次出门,是绛珠和月珠陪着,或是月珠和绛珠陪着。
而绛珠和绿珠没出门的原因,无一例外都是腹泻。
其实,月珠陪着出门的次数也不多,但那几次都是苻郴有意让她与某位官眷结交时的聚会。
月珠沉闷,耳朵还不大好,有几次,允也嫆命她和绛珠或是绿珠去别处玩着等她,但她只肯候在院子里,弄得陪她出门的另一人也不好去别处。
允也嫆那时,其实都没注意这里头的古怪,只以为月珠是沉闷古板,定要遵守贴身婢女不得离主子十尺远的规矩。
直到,她进宫见皇后,她才发现月珠的不对劲。
那次,皇后要告诉她,苻郴和毛家的谋划,所以屏退了椒房宫的所有宫人。
她当时虽听了消息失魂落魄,可还是注意到了,那日在椒房宫外,迟来的月珠袖里的一个褐色包裹。
这里,允也嫆就不得不感谢一下,因为自己斗不过皇后,所以怕皇后害自己而激增的警惕。
出宫后,允也嫆问了月珠一句,荷包里装了什么?
月珠却摇头说自己没有荷包。
允也嫆那时就起了疑心。
允也嫆在闫隆没有心腹,但其实无论是空王府给她的几个珠字辈女侍还是允家给她的吴嬷嬷,与她来说,各有各的用法。
允也嫆利用好这点,特让吴嬷嬷去查月珠,果然在月珠箱笼里找到一个褐色包裹。
包裹里是药粉,吴嬷嬷那自己的簪子挑了些出来寻外头的大夫再三化验。
多次化验,得出的结果都是,那是避孕的药。
那一刻,允也嫆就突然明白,为何自己刚进空王府之时,自己的事总能很快被中宫娘娘知道,为何之前和苻郴多次同房,都没有孕事传来。
允也嫆后来虽然觉得自己不过歪打正着,但她也庆幸自己揪出了一个皇后藏在她身边的人。
允也嫆不是没想过和苻郴说这事,不过那时候她和苻郴一直在闹别扭,见面就没有好好说话的机会,便一直未将这事告诉过别人。
她,甚至后来还跟没事人一样背着吴嬷嬷继续喝那些加了避孕药的汤汤水水。
可没想到,月珠最开始掺避孕药是直接掺在保胎药里,她和苻郴最后一次同房那段时日,因为气闷,不想给苻郴生孩子了,就停了药,月珠一时找不到下药之处,就让她怀了孕。
那个孩子真的已经很强大了,在和苻郴最后一次同房后,月珠找到了新的下药办法,允也嫆还装作不知情的喝药,后来又跳水,孩子都没出事。
直到这次……
允也嫆被那人几次打肚子,孩子才离开了。
昨夜漆黑一片,月珠又往自己身上泼了猪血,好更逼真的假扮死去的汤侧妃,允也嫆始终没法确认是不是月珠,但在自己肚子被打了几拳后,她脑子里就只有月珠这个名字。
御医们多次问诊,但谁都没有提过她昨夜有短暂失声的事,这是因为,月珠做的太巧妙,御医们都忽视了。
猪血味大,后来允也嫆又流产失血,屋子里燃的香在香也闻不出来。
何况,按照宫里的规矩,为了避免房间血腥味太重和流产夫人心神宁静,之后会统一燃安息香。
只要躲过了档口,将香炉里的香一扔,就不会在有人发现。
苻郴听着允也嫆的阐述,已经怒火冲天,他咬着牙根,“我去杀了她!”
允也嫆勉力拉住苻郴,“殿下,秘密判罚就算了吧。她背后是皇后指使,你这次重主东宫也不易,别因这些事耽搁你的计划了。”
苻郴愣住,他的也嫆还是觉得,他不看重她啊!
“也嫆,你之于我很重要,我不会轻易算了的,你放心,我不会耽搁事的。”
苻郴有很多家国大事要忙,可只要他愿意,他也有余力去做别的事,以前就是他太混账,没转过弯来,以为自己能有别人常人。
“也嫆,先用膳,一会儿膳食都凉了。”苻郴不想在允也嫆面前表现的太过狠厉,他缓和下心绪,重新端起碗筷喂允也嫆吃饭。
第二日傍晚,除却月珠,允也嫆身边常见着服侍的人都回来了。
原本苻郴是想把这些人都赶出东宫的,但他知允也嫆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