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绞杀不干净。
允也嫆说自己西川卞氏,南部王府,太子殿下官署都进出自由,虽然有点夸张,但要是她真出了事,别人她不敢保证,她三哥她们整个允府一定会拼尽全力的替她报仇的。
“我要你们替我兄弟陪葬!”绑匪老大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在所有路里选了要允也嫆和琥珀死的路。
允也嫆和琥珀连连后退,直到推到甲板边,然后一跃而下。
绑匪老大快速跑到船边时,允也嫆和琥珀已经潜水从船底而过上了岸。
如今身处缅窝,两人一步不敢停,直往林子深处去。
夜已经深了,一天没吃东西的允也嫆和琥珀饥寒交迫,琥珀有些崩溃,“姑娘,咱们能逃回去吗?我杀了人,姑娘,我今天杀了人了。”
允也嫆一把抱住琥珀,安抚着她,“能的,琥珀,我们不是都从绑匪手里跑出来了,你杀得那个人是他想对你不利,你不要愧疚。你还记不记得我十三岁那年骗侨乐人去守西军,那一次,我若不骗他们,我就会被他们折辱而死,但我骗了他们,我不仅活了下来,还免了一群被拐的凉兹女子背井离乡受苦受难。咱们只是因为时局,才做出的决定,你别害怕。”
允也嫆十三岁就杀过人,那一次她也吓得腿软,心里愧疚了许久,可这一次,她丁点都不怕杀人,是那些人害她在先,若她不反击,只会自己倒霉。
“琥珀,我们在忍忍,我以前看三哥书房的舆图,咱们只要在顺着山路走一夜一天,就能回到南部境内,到时候我们就彻底安全了。”
琥珀手抱在胸前,惶然点头,“姑娘,我一定不拖你的后退,我们一定能平安回家的。”
“这就对了,等我们回去了,娘亲和大嫂一定会做好吃的给我们吃,我们再坚持坚持。”
虽然说着在坚持坚持,可一夜一日的山路并不好走,舆图又不是实地,实地是一个水洼还是一片已经被树木遮挡住的无人区,舆图不会画出来,允也嫆和琥珀两人纵使还拿着从绑匪手里抢来的刀开路,一身也留下不知多少伤。
其中最急的事,天明的时候琥珀发起了烧,允也嫆知道她是被第一次杀人吓到了,当年允也嫆自己杀侨乐人时也病了几天。
允也嫆一再让琥珀清醒,坚持,可后头,她还是晕了过去,就这样,原本就艰难,耗时还长的山路,她们俩走了一日两夜。
在又一个天明时,允也嫆在高处看到御夷塔台,像耗尽力气一般,一下子跪在地上。
她拍了拍被自己拿藤条捆在身上的琥珀,“琥珀,我们走到塔台了,我们马上就要安全了。”
琥珀意识迷迷瞪瞪的,只断断续续听到几个字,她唇瓣已经干裂出血,但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允也嫆扶着琥珀,往塔台走去。
塔台的士兵是南部人,见两个着帝都服饰的女子一瘸一拐狼狈不堪的往这里来,以为是从苻朝被拐缅窝逃出来的人,也没有恶意,只要严肃问询其情况。
允也嫆照实答了,塔台士兵知是她俩是苻朝人,就将她俩扶进屋内,还找来南部巫医给她们治病。
喝到士兵端来的热水时,允也嫆才又感觉到生命的活力,她和琥珀终于安全了。
“你们两个弱女子能活着从缅窝逃出来也不容易,即是我苻朝人,我们定会送你们回家与家人团聚的。”
允也嫆想,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她们从绑匪手里逃出来后,就再没遇到有生命威胁的人或物,该感恩了。
“多谢,多谢。”
那士兵年纪不大,被允也嫆情真意切的感谢着,有些不自在,“我们州长的大姑娘在此处,我去跟她的女侍要两身衣服给你们换,你们等着啊。”
士兵跑掉后,允也嫆关切的问巫医琥珀情况,琥珀已经昏迷一整夜了,昨天夜里,允也嫆一直拿凉水给她降温,温度降下来后,她才醒过来,但人始终迷迷糊糊的。
“姑娘,你妹子受了惊吓又连夜赶路,所以起了高热,我这就开些安神的药来,你四碗水煎成一碗给她喝下,烧退了她便也好了。”巫医答了允也嫆的担忧。
允也嫆行礼谢过巫医相助。
不多时,那士兵给允也嫆和琥珀拿来衣服,甚至还端来了吃食,允也嫆感激的想哭。
在塔台总算得了几日平安无忧的日子过,五天后,琥珀的高热总算好了,人也有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