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也嫆讷讷接过，正要说话，就猛的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现在可是在灵堂，苻郴就这么过来给她递帕子，不是会被很多人看到？

果然，虽然今天在卞府的人都缅怀于大将军的离世，可苻郴这样一个金贵人儿的动向还是有很多人关注的。

允也嫆咬牙切齿，死苻郴，就会嚯嚯她。

“不准和我说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说的就是现在的允也嫆，允也嫆低头给苻郴很是恭敬的行礼，但小脾气显露无疑。

行完礼允也嫆就离开了前厅，虽现在她步履还算平稳，可离了人，她就愤愤跺脚。

傍晚些时候，允也嫆要和自己哥嫂离开卞府，正像卞府诸位长辈行礼告辞，甘棠就从人群里走出来，“外祖母，我与嫆嫆多年未见，想邀嫆嫆在这里住一夜。”

今天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叙旧的日子，允也嫆虽说来了卞府许久，可她还没和甘棠说上话，她一时也忘记了，今晨苻郴也约了甘棠去官署，本来甘棠就是有话和她说的。

外祖母怜爱的看了眼甘棠和允也嫆，甘棠当年来西川，多亏有允也嫆相伴，才能走出家破人亡的阴影，这点卞老夫人一直都记着的。

“若四娘得空，棠儿就自己去邀四娘吧。”

甘棠点头走到允也嫆身边，将她拉走。

两人直到去到甘棠的住处才停下脚步。

如今两人都笑不出来，可时隔许久才见到难还是免激动。

“嫆嫆，许久不见，如今可好？”

允也嫆连连点头，“我很好，你呢？你家的两个孩子可也好？这次带来了吗？”

“孩子很好，他们还太小了，便没有带来，日后他们长大了，我在让他们来拜见你。”

允也嫆微微笑着，“我回去就给两个孩子准备见面礼，等他们长大了，你一定要告诉他们，见面礼是他们在凉兹的姨母给的，让他们一定要记着我这位凉兹的姨母，不然我就不跟你好了。”

“嫆嫆，都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甘棠忍不住笑出来，不过转念她颇为感慨，“不过你还是在凉兹好，笑容都多了，性格也开朗了。”

“那当然了，这里可是我家，回家了能不开心吗？”允也嫆颇为得意。

甘棠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她正色起来，“嫆嫆，刚刚你与太子殿下在堂前的一幕不少人都看到了……我听说你前段时日生病了，一直是跟殿下在一块儿，这瞒得倒是好，我在外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你们是要修好了么？”

提到苻郴允也嫆愣了愣，然后叹气，“我也不知道如今该与他如何相处才好。”

甘棠拍了拍允也嫆的手，低声问，“你心中有什么顾虑，可是怕他三心二意辜负你？嫆嫆，如今太子殿下身边一个女子都没有，在你离开那段时间，皇后撺掇陛下给殿下纳良娣，良媛，孺人都被殿下挡了回去，我想，他对你还是有几分情意的。”

“一个女子都没有？那毛五姑娘呢？”允也嫆诧异。

“毛五姑娘早不在东宫了，当初和我大表哥一起去闫隆接受封赏的还有一位武将姓吴，那吴将军以军功换了她与自己被贬入教坊司的妹子自由身。”

吴将军。

允也嫆在凉兹多年倒是未听过这么一号人。

等等。

“那吴将军是那个与你夫君从前议过亲的吴姑娘的……”

“兄长。”甘棠淡声补充。

“那……你……”允也嫆欲言又止。

甘棠笑了笑，“我这两年怀孕生子都受了不少罪，一直在养身子，甚少出门，并不知外头如今有什么传言，便是有我也不怕，我已有孩子了，我尽可以与我的一双儿女过。”

允也嫆眉目沉下来，甘棠笑的这么勉强，那是真的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我当初离开时，就从卞大嫂嫂哪里听到苻郴把吴姑娘和毛五姑娘带进了东宫，我当时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嫆嫆，本是说你的，怎又扯到我身上了。嫆嫆，我也不瞒你，今天我被请去官署，是太子殿下请我劝你，但你放心，我自是与你一头的，你有什么尽可与我说，只要你不想让太子殿下知道，我就半个字都不会说。”

“甘棠，我其实并非怕他三心二意，他如今心在我身上不在我身上，都没所谓了”允也嫆目光飘远，怅然道，“其实我看着他一直无法得偿所愿我也很难过，可是我就是没法应下他的请求。我和他已经错过了，我就是终生不在嫁，也不会在与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