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也嫆如今心里都是苻郴,但她连苻郴都不愿意要了,怎么可能愿意嫁给已经渐渐走向陌生的尚西怎。
“四娘……”尚西怎唇瓣嗫嚅,然后扶住像在寒风瑟瑟中站不住身子的允也嫆,“我先送你回凉兹去,出嫁总得从允府才吉利……”
允也嫆听到前头能回凉兹的话正要高兴,听到后头备嫁的话,她又感觉通体生寒。
“尚西怎!”允也嫆恨恨道,“我要立刻回凉兹去。”
听到允也嫆不善的语气,尚西怎心口宛如被刀子割了一下,但是他还是没松口,“好,待我休整一日,我就送你回去。”
“我不要你送。”允也嫆目光冰冷犀利。
“不行,四娘,没有我你离不开王府。”尚西怎拒绝。
允也嫆藏在大氅里的手捏的露出青筋来,她没法否认尚西怎说的是事实,这南部王府与她在闫隆待过的允府,空王府,东宫别无二致。
当天下午,允也嫆被催促着去找尚西怎吃饭,她烦的甩手就碎了一个上好的汝窑红梅瓷瓶,但那些内侍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虽一口一个郡主娘娘叫的恭敬无比,但明明有逼迫之意。
允也嫆无法,只能冷漠的去找尚西怎一起用饭。
尚西怎见允也嫆来,自然是无不高兴的,当即就让人去厨房加菜,可允也嫆不等那些加的菜上上来,就放下碗筷说吃饱了,要回去休息。
尚西怎只能落寞的看着允也嫆离开的背影。
他暗想,他这是把人得罪惨了,可是……思及阿娘说的事,他又坚定了些,绝不能让人伤害到四娘。
第二日,允也嫆终于风平浪静的踏上了回凉兹的路途。
几日后,看到熟悉的家门,她竟激动的想哭,那感觉,颇有当初从闫隆回凉兹的感受。
允家人不知允也嫆今日会来,今日继续为允也嫆各自奔走,以求探听到允也嫆的些些消息。
“爹爹,娘亲……大哥,大嫂……二姐姐?三嫂?”允也嫆挨个喊人,直到看到自己大腹便便的二姐姐和三嫂在家里看管家里的小孩子,她才停下喊话声。
“嫆嫆?”二姐姐和三嫂见到允也嫆,明显也很错愕,“嫆嫆,你可算回来了。”
“二姐姐,你如今这样子怎么过来了?三嫂,你怎么也从西川回来了?爹爹娘亲呢?”允也嫆忙问。
“嫆嫆,爹娘他们去找人打听你被赐婚的事由了,可能找的人都找了,殿下还数次拒绝见爹娘。”二姐姐煞有介事的与允也嫆说自己这段时日家里主要做的事。
允家出了一位郡主,紧跟着郡主就被赐婚的事,在外人看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过年期间,来贺喜的人都要把允家的门槛踏破,但是只有允家人为这突如其来的“富贵”担惊受怕。
允也嫆想到接圣旨那日,苻郴一身伤和冷漠绝望的气质,她仓皇问,“殿下他身子好了吗?他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他。”
“殿下正月里还在凉兹,前不久去西川了。”三嫂答。
“那我也去西川。”允也嫆都没多想,提裙就往外头跑。
跟着来的尚西怎看着允也嫆这样子,不由想到来时这几日的路程,明明两人一块儿吃饭,同乘一车,可允也嫆从不与他主动讲话。
现在他看着她提到另一个男人时满眼都是关心紧张,却待他如陌生人,他心如刀割。
尚西怎不禁想,娶自己心仪了多年的人儿,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又花了一日,允也嫆赶在西川城要被闭城的时候进了城。
她下意识去走那条小路,在看到上锁的门后才想起一个月前,凉兹那条小路就被封了,西川这条又怎会还留着。
莫名的,允也嫆心里对最后一次见苻郴的印象清晰起来,她心口狂跳,那是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
允也嫆买了一个斗笠,带上就往官署正大门走去。
不出所料,允也嫆被拦了,及时她搬出了苻郴,梁义,袁辉等一系列人,并且还有一个护卫认出了她,她也没能进官署去。
允也嫆正准备从别处想办法,就看到尚西怎从官署里出来。
就是这几天在不待见尚西怎,允也嫆现在为了能进官署,也不得不大声喊他。
他们俩是一起进城的,但进了城之后,两人发生了分歧,尚西怎提议休息一日,明日去官署,允也嫆却一刻都不想等,加之也不想让尚西怎知道她去官署的小路,所以就自己偷偷跑出来了。
尚西怎现在来官署,是因为发现允也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