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大奶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敬成栋也不会没事儿人似的离京了。”
是啊,以穆敏的性子,明知道穆家二房要设计陷害穆葭,她会不着急?她不把房顶掀了就算好的!还有敬成栋,他连最好的暗卫都赐给穆葭,可见对这个表妹的重视程度,会任由穆葭被欺负?
封予山心思转了三转,倒是能隐隐猜到穆葭的心思,一时间难免又生出些感慨来。
瞧着穆葭对付二房的手段,可真是干净利索,这样的冷静甚至冷血的心肠,实在让人不能心生好感,封予山诧异于穆葭的心机和早慧,可另一方面,也是这个丫头,对自己的亲人却全力维护,为了不连累穆敏和敬府,生生用一己之力对抗整个穆府二房,这份的魄力和对亲人的维护,让封予山感到震撼。
回想自己的十四岁,断断是没有穆葭这份魄力,或许……直到现在也没有。
是啊,他没办法像穆葭一样干净利索,把亲人和亲情做个明明白白的彻底分割,有些亲人不过就是身上流着相同血液的敌人,而有些亲情,她会竭尽可能地维护。
她的世界黑白分明,是冷静冷血,也是纯粹纯净。
而他呢?
时至今日,很多时候还会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毕竟是骨肉亲情。
在这一点上,他这个二十六岁的大男人真的比不上那个只有十四岁的丫头。
小臂忽然传来一阵疼痛,打断了封予山的思绪,他蹙了蹙眉,伸手在小臂上一下下轻轻地揉着。
贯穿伤好起来比较慢,如今封予山的伤口已然痊愈,只不过里头还时不时地会疼一下,许是肉还没长好,好在是能忍受的范围,封予山也对这种疼痛不反感,毕竟这疼痛也是一种提醒,提醒他手臂恢复的欣喜,也提醒他不要忘记这条胳膊、这幅身躯到底经过多少磨难。
邹令一脸担忧:“主子,您伤口还疼呢?可要请罗植过来给瞧瞧?”
“不用,”封予山摆摆手,将杯中已经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脑中顿时一片清明,看向邹令,“吩咐下去,明日早朝弹劾穆增穆磊父子。”
邹令显然没有想到,有些迟疑地道:“穆府这事儿闹得很大,明日早朝毕竟热闹得紧,主子,暂时还用不着咱们出手吧?”
“太子才因为穆府的事儿被打压,一时半会儿是不敢冒头,四皇子如今只怕忙得联络底下官员,想方设法将穆府的事儿给压下去呢,”封予山冷笑道,“只怕此事闹得再大,传到父皇耳中也不过是一场后宅风波。”
邹令明白了,可是却还是面带踟蹰:“可咱们一旦挑头,只怕太子和四皇子都会有察觉。”
“那不正好吗?”封予山讥诮道,“给太子和四皇子都敲个警钟,让他们知道父皇还没耳聋眼花,日后行事也都收敛些,别一味儿只顾着自己。”
第101章 夺食
“借万岁爷的手敲打两位皇子,自然是事半功倍,”邹令道,可一边又蹙眉道,“只是一下子弹劾穆增穆磊父子两个,只怕动静太大。”
“就得动静大才行,不狠扯瓜秧,瓜儿又怎么会轻易落地?”封予山缓声道,“既是扯动瓜秧,必然那一条藤上的瓜儿都要慌起来,不狠心舍下一个瓜儿,还想全身而退?痴人说梦。”
邹令:“主子的意思是,要趁这次机会将穆磊从国子监祭酒的位份上拉下来?”
“国子监祭酒位份不高可权力却大,是为国育才择贤的要职,就穆磊的品行也配做国子监祭酒?倒是难为四皇子跟穆增舍得为他奔走,让他尸位素餐这么些年,也是托他的福,四皇子的麾下如今人才济济,都敢跟太子争锋了,”提到穆磊,封予山明显显的一脸不屑,“难为他被穆增敲打惯了,平素还知道收敛,这些年倒真是难有下手的机会。”
邹令也讥诮道:“如今这机会倒是再好不过,前不久穆府二公子穆长林才因沽名钓誉坏了名声而被免去了这一届的科考资格,现在二小姐又被狐仙附体兼对堂姐下手,可见穆磊在教育子女上没多大能耐,自然更没有为国育才择贤的本事了,被撸下去也在情理之中。”
“行了,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邹令抬脚要走,可是又顿住了,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封予山。
封予山瞥了他一眼:“还有事儿?”
邹令抿了抿唇道:“主子,穆磊一旦从国子监祭酒的位置上被撸下来,穆府二房也算是彻底垮了,可穆府大房却还在,想来四皇子是不肯轻易放弃穆府,您说……四皇子会不会死盯着大小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