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搅扰了苏良锦的修养?一个区区郎中竟能做起了苏良锦的主,竟不知是这郎中忒胆大妄为,还是苏良锦太过偏宠的缘故。
想到这里,穆葭忍不住开口:“柳先生,还未谢过你当初救命之恩,听闻半年前,我初入京师卧病时候,是婶母请的您入府给我瞧病的,一直没有机会当面答谢你。”
柳南芸目光再次扫过穆葭,声音还是淡漠得很:“不敢当小姐这一句谢,不过是听老夫人吩咐罢了。”
这话说的很是明白,柳南芸之所以入府给穆葭看病,并不是听佟绣春的意思,而是听苏良锦的意思。
这就出乎穆葭的意料了,也断了穆葭继续往下试探的话头。
还要怎么试探?
问可是苏良锦属意给她下药吗?
一时间,穆葭心乱如麻,柳南芸倒是懒得再说一句废话,留下了药方,便就匆匆回了后院儿了。
“小姐,这是柳先生开的药方。”碧乔将药方送过来给穆葭过目。
穆葭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皆是她熟悉的药材,只是她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将药方递了回去:“让碧瑶送到怀仁堂交由罗先生过目。”
碧乔有些诧异:“怎么?小姐信不过柳先生?”
穆葭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让碧乔退下。
第152章 阿绮
穆葭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让碧乔退下。
她心里烦乱震惊到了极点,她原本以为柳南芸私底下跟二房有什么交易,可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那么苏良锦到底是存着什么心思?竟然要对自己的亲孙女下.药?
饶是活了两世,穆葭都想不通,越想就越是冷汗淋漓。
要不要将此事告知爹娘呢?说不定爹娘会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不行,若是爹娘知道些许内情,又怎么可能不事先告诉自己?
而且说到底苏良锦对自己并没有实质上的伤害,不过是让自己暂且卧病一时,可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还有,到底苏良锦为什么对他们大房如此感情淡漠呢?
说不定搞清楚这一点,所有的疑问都会迎刃而解。
……
柳南芸匆匆回到后院儿,后院儿除了她和苏良锦之外,平素只有穆敏和孙妈才能进去,所以后院常年都是一片寂静,也是因此,苏良锦低哑的咳嗽声会显得异常刺耳,柳南芸匆匆净手,几乎是冲进了卧房。
“姐姐,”柳南芸撩开幔帐,扶起床上枯瘦的白发老妪,一边用手拍打她瘦骨嶙峋的后背,一边柔声宽慰,“姐姐,药就快煎好了。”
老妪咳嗽了好半晌才停下来,惨白的脸因为剧烈的咳嗽两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她靠在柳南芸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似是出水的鱼,痛苦又脆弱。
不是旁人,正是苏良锦。
“阿绮,我疼……我疼……”苏良锦死死攥着柳南芸的手,痛苦地挣扎着,“我难受,难受死了,骨头缝里都疼……”
柳南芸急的声音都不稳了:“姐姐,你稍作忍耐,我这就去给你拿药!”
当下,柳南芸扶着苏良锦躺下,赶紧去小厨房端下还正在煎的药,滤去了药渣,柳南芸一边对碗吹着气儿,一边急匆匆朝卧房走去。
待喂苏良锦服下汤药后,苏良锦人安静了下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嘴里发出舒坦的低吟,柳南芸轻轻将苏良锦蓬乱的白发理顺,露出下面褶皱满布的一张脸。
衰老、苍白又憔悴的一张脸,简直不似活人。
“姐姐,”柳南芸一边给苏良锦擦汗,一边沉声道,“小姐似乎已经察觉出来了。”
苏良锦不语,双目紧闭,柳南芸却还在继续小声絮叨着:“姐姐,小姐真真心有七窍,用春痘暂避风头,倒是不像二房的那起子上不来台面的贱丫头,一门儿心思地攀龙附凤,倒是咱们多虑了。”
“姐姐,小姐的性子和您十分相像呢,都是要强不愿妥协的,哎!也不知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苏良锦没听见,已然沉沉睡去,枯瘦的手却一直死死攥着柳南芸的袖子。
……
怀仁堂。
穆葭又来了怀仁堂,还是带着碧乔,还是找罗植诊脉,似乎跟第一次过来没有任何不同,可是罗植明显对穆葭态度热络了不少,端茶倒水嘘寒问暖都不在话下,倒是穆葭态度十分冷淡,搞得罗植有些尴尬。
“大小姐,是药三分毒,既是已然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