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哽住半天发不出音。好似几年前的那个夜里,黎林坐在她家外面的走廊,风呼呼的刮着,冰冷刺骨。
“我要去看他。”几个字怎么都发不出音来,她似乎在跟自己较劲,眼睛憋得通红。
“嗯…….”
芳芳凑到她嘴边,“小苏,你要说什么,别吓妈妈,好吗。我们安心等一等,亲家已经过去了。”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大腿一路向下,滴到地面,她整个人软塌塌的向后仰去。
“小苏……”
她被人托住,耳边响起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和鞋子踩在地上的踢踏声。
头顶有一盏灯,光圈是白色的一团,她的眼睛微睁,似乎看见了他躺在地上,血液浸染他的衣衫。疼不疼啊,她想问他一声。
医院的待产房里,芳芳和张姨一直陪在苏格身边。
往医院赶得人越来越多,罗静也到了,她见苏格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哭也不闹。
几人想开口说些什么,对视以后,一句也讲不出。此时,没有任何一句安慰,比得过,“他脱离危险了。”来的更有用。
落落原本在陪产名单里,除了黎林,另一个人是她,为此她还对芳芳抱歉了许久。
此刻,她冲进病房,握住苏格的一只手,瞧见她眼底有几根红血丝,便呜呜哭起来。情绪上头,压抑着没有出声,肩膀止不住的发抖。
苏格原本一直忍着没有哭,瞧见落落,她似乎替她把所有眼泪都倾泄,眨眨眼睛,声音有些干涸,“干嘛呢,我还没死,别哭丧。”
落落扬起脸,起了一个鼻涕泡,抽抽噎噎道:“你才,不、会、死。”
苏格食指扣了一下她的手心,“嗯。”
夜里十点左右,黎林被转进重症监护室,他仍然昏迷不醒。
而另一边的苏格,被推进了产房。
黎钟祥心里有些焦躁,守在这里堂弟安慰他,“大哥,宽心吧,我们联系了最好的医生,会没事的。”
他走到走廊的窗口,外面的夜空上挂着一轮弯月。
许多年前在医院里闻到的荒凉气息,一时涌来。
那时候,林婉住院,她身体疼痛,微微皱眉,却不喊疼。他忍不住想要落泪,无数个深夜他都站在窗口。
“小婉啊,你恨我吗?如果你恨我,我愿意受任何惩罚。但求你,保佑保佑我们的孩子吧,四个孩子,你也想他们了是吗?”
他是无神论者,此刻他心底的烦闷,仍是只愿讲给她听。一滴灼热的泪从他的眼眶里落下,被夜风打散。
不久,苏格和黎林的孩子出生了,剖宫产。男孩是哥哥,五斤三两,妹妹四斤九两,母子平安。
黎钟祥心底的石头,总算沉下去一些。
第二天,黎林醒来,脱离危险,被转去普通病房。他脑子混沌,沙哑的喉咙发出的第一个音是,“苏……”
黎钟祥拍了拍他的手,“小苏很好,孩子们也很好。”
他神情晃过一丝疑虑,转瞬又坦然,接着双眼紧闭,昏睡过去。
监测器显示指数正常,医生来看过后,叮嘱他们,让病人好好休息。
黎林和苏格在医院里通的第一通视频电话,对着屏幕,两人脸色都有些许苍白。
“病友,你好。”苏格唇角微微上扬。
“你好。”
“伤口疼吗?”
“不疼。那你呢?”
“有一点。”苏格原本想说不疼的,可是她是真疼啊,全身上下都撕心裂肺的疼过。
“你不想见见孩子们吗?”
“我更想见你。”
听见黎林的这句话,充当支架的落落没由来的脸上一红,“咳”清了一下嗓子。她对准屏幕,“黎老师好,由于电子产品不利于坐月子,所以此次通话即将结束,下次请预约。”
电话切断,落落耸了耸肩,像个长辈似的叮嘱苏格,“小苏,为了你的健康,我可会很严格的。”
她有模有样的神情,逗得苏格想笑,牵扯伤口,“你别逗我,疼。”
落落紧张,“要不要帮你叫医生。”
“歇歇吧,你太紧张了,乖。”
黎林住院时,警方到医院了解情况,告知他,犯人因故意伤人已被逮捕……
苏格在医院住了一周后出院,家里的月嫂已经到了,而张姨去了邻市看望黎林。
黎钟祥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堂弟家,见张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