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且说。”
“将士打仗,说到底是为叶家打,如果此时叶氏宗亲不带头捐钱纳粮,反而向民索要,恐伤人心,江陵一带还算富庶,你得出点力啊。”
闻言,叶清时笑了笑,“为国捐躯者大有人在,我又怎会吝啬钱财?若是国都没有了,又哪里有叶清时。此事,你暂且放心,小弟一定竭尽所能。”
“侯爷有大义,不愁国忧不能解。在下敬您!”
二人说着,又拿茶当酒,一饮而尽。
当天夜里,叶清时留周民安用晚饭,二人从国家大事谈到个人抱负,接着又谈起少年时在一起读书时如何如何,最后扯到个人私事上。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周民安看着叶清时,醉眼朦胧道。
“国难不平,无心个人。”叶清时笑道。
周民安摆了摆手,“日子总得过下去,若都是你这么想,谁生孩子来为国效力?”
“我不成家,还能影响我为国效力?”他笑道,“你们这些成了亲的人,最见不得没成亲的。”
“你如此想便不对了,你没听说过吗?人多好种田。”
“人少还好过年呢。”叶清时不以为意地笑道。
“行行行,说不过你。”周民安笑道,“那个姑娘,过来扶你家主子去休息,他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还能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叶清时笑着,举着空杯子喝了一口。
玉玲见人真的醉了,忙上前扶住他,柔声道:“爷,周大爷也要回去歇息了,咋不喝了啊。”
叶清时见了玉玲,不禁皱眉,“没事,我还能喝。”
玉玲:“……”
果真是喝多了,她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明白。
周民安闻言,不禁笑得更深,忙向怀瑾招手,“丫头过来,扶你家主子去休息。”
怀瑾闻言,不禁挑眉,她怎么扶得动叶清时?她拐了拐林潘,“扶人。”
林潘:“……”
他觉得陈怀瑾是个傻子。
林潘上前,沉声道:“爷,周大爷说他要回去了,咱们明儿再找他喝。”
闻言,叶清时觑着眼看着林潘,看了许久才将人认清,哦了一声转而对周民安道:“周兄早些歇息,我让人送你回去。”说着,又转而看向林潘,“林潘,送周大爷回去。”
林潘应了一声,上前扶周民安,临走前周民安笑着朝陈怀瑾招手,怀瑾不明所以地上前,见他笑道:“赶快扶你家主子去休息吧。”
怀瑾:“……”
你们是瞎吗?他一九十来斤(古代是十六两为一斤)大老爷们是她扶得了的?
她转眼看着叶清时,拿着空酒壶一个劲儿地倒酒,玉玲在一旁温声细语地劝着,他都不为所动,还嚷着拿酒来。
这人咋这样?她心想。
她忍着一脸的嫌弃,上前道:“爷,周大爷都回去了,咱们也该歇了。”
叶清时抬眼望着她,亦是看了好一会儿才将人看清,哦了一声,“那咱们也休息吧。”
陈怀瑾再次:“……”
这人大概是有什么毛病,不然不会这么反常。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玉玲要去扶他,他一个劲儿地说自己没醉,撇开玉玲的手,还说什么他还能走直线。
怀瑾看了很是无语,又不得不上前去扶人,“爷,您走得是最正直的路。”
闻言,叶清时转眼看着她,不禁笑了起来,一脸骄傲道:“为大丈夫,不正直怎么能行?”
“对,咱们君子坦荡荡!”怀瑾附和道。
“嗯,说得好。”
“这是夫子说的。”
“我又没喝醉,自然知道是夫子说的,难不成你个小丫头还能说出这种话?”他笑道。
“夫子说的一定都对吗?”
“夫子就是这世上最正确的。”
“可夫子还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夫子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能这么说女子,再者有那么多巾帼英雄,夫子怎能说出这种话?”
“你看看你,自己不学无术还怪夫子,那个字念汝,说的是子贡到处搬弄是非,孔子很不喜。”
“哦,我知道了。”
“以后可别乱说了啊。”
怀瑾看着这人,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她哪里是真的不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唯汝子与小人难养也”,只是害怕他又要喊着喝酒,说这话分散他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