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拒绝了乔桥陪她一起回家的要求,这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脑子里整个乱成了一团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还好棠梨住的小区私 密性极强,一般人没有通行证很难进的来,她家附近并没有人蹲守。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现在所有的炮火都集中在宁宋那里,毕竟这事情刚刚爆出来连发酵的时间都没有,那些人可能还没来得及找到棠梨的头上。
无论是因为什么,起码今天晚上棠梨是安全的。
“我安全到家了,你那边怎么样了?”棠梨到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给给宁宋发消息。
宁宋并没有回,棠梨大概也能猜得到那边的情况,大概宁宋此刻正在被堵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出不去吧……
“阿棠,你真的不要我留下来吗?”乔桥看着她的状态很是不放心。
“我可以的,乔,我想一个人待着。”棠梨没有再哭了,刚才的泪水昙花一现般消失不见了。
她这样的镇定自若反倒让乔乔更不放心。可偏偏棠梨这人性子又倔,她若是强行要留下来只怕会更惹得棠梨心烦。
劝不了就不硬劝了,乔桥去厨房冲了杯蜂蜜水看着她喝下去了才说:“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儿你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好。”棠梨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乔桥走后,棠梨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盯着眼前的手机一动也不动,就那么坐了好几个时辰,如老僧入定一般。
发出去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宁宋一直都没回。
一直到半夜三点四十分,棠梨家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钥匙插 进锁孔转动的声音在漆黑的深夜里格外的刺耳。
紧接着有人进门了站在门口窸窸窣窣的换鞋,挂外套,一连串的动作都能听出来那人格外的小心轻柔,生怕自己动作大了吵醒了谁。
啪嗒,客厅的灯被人打开了。
突如其来的强光刺的棠梨的眼睛发痛,她皱了皱眉,伸手挡在了自己的额前。
宁宋回来了,他就站在一片光明之中,如同神兵天降。
“姐姐!”宁宋看见坐在客厅的棠梨吓了一跳,他惊呼着问:“你怎么在这坐着?都几点了?怎么还不睡觉?”
棠梨好像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茫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宁宋。
她的脸色很难看,肉眼可见的憔悴,棠梨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费劲儿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这幅样子看在宁宋的心里,宁宋眯了下眼,没有让眼泪决堤,他赶紧走上前去,满脸心疼地蹲在了棠梨的面前。
夜晚的风很凉,宁宋的身上也沾染着一身的寒气。棠梨仔细的瞧着眼前的人,头发也有些凌乱,全然不似往日的精致,如山峰般俊秀的下颚上也长出了许多胡茬,一眼望去灰蒙蒙的一片。
还有那双眼睛,那双如星辰般璀璨勾人的眼睛,它不再明亮,里面写满了疲惫。
“你回来了。”晚上喝了那么多久,还哭了一通,再加上几个小时她都这么坐着没有说话,猛然间一张口,嗓子哑的好像七八十岁的老人。
“嗯,我回来了。”宁宋心疼的抱了抱眼前的人,他的女孩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让人心疼。
“你喝酒了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精味儿,强烈且刺鼻,宁宋环视了一圈儿,并没有在家里看见酒瓶子之类的东西。
棠梨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的头好像已经不能听她的指挥了,酒精早就已经侵蚀了她身体内的每一个神经末梢,她这么一晃动,胃也跟着翻腾起来。
“怎么喝这么多酒?”宁宋刚准备教训教训她的时候,棠梨一把推开了宁宋朝卫生间的方向奔去。
她跑的跌跌撞撞的,应该是坐的久了腿麻了,棠梨最终以一个滑跪的姿势,咚!的一声双膝着地,抱住马桶吐了起来。
这一吐就吐得浑天黑地的,从最初吐饭菜残渣,到吐酒水,再到最后她整个胃都被吐空了,但胃还是不停的痉挛着,棠梨依旧死命的抱着马桶不撒手,开始吐胆汁。
苦涩的胆汁混着呕吐物的发酵味刺鼻的让人想要流泪,宁宋在卫生间和客厅之间来回的穿梭,棠梨每喘口气的间歇,他就会把白开水递上去,周而复始,棠梨一直吐,宁宋就守在旁边一直递水递纸。
一直吐到天都懵懵亮的时候,棠梨瘫坐在马桶边上,连胆汁都吐不出来了,呕了一晚上的嗓子被血腥充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