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律师,宁宋哥他……出事了。”
林静给棠梨打电话的时候,棠梨正在要出庭的路上,要是这个电话再晚五分钟打过来她可能就接不到了。
“什么?!”棠梨顿住了脚步,“你说什么?宁宋怎么了?”
“宁哥他耳朵好像出了点问题,处在失聪的状态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林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听在棠梨的耳朵里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切。棠梨抬头看着法院走廊上明晃晃的灯光,感觉像是命运在和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我……我现在……”
棠梨看了看正满眼期待的看着她的控诉人家属,她的喉咙有些发紧,她很想现在就抛下这一切像着宁宋飞奔而去,但是她不能,她当初可是对着那天秤起过誓的,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宁宋哥这边情况不危机,没有威胁到生命,你先忙,这里有我和苏渔姐在呢,我把医院地址发给你,你忙完了就过来吧,宁宋哥应该很想要见你。”林静听出了她的为难,虽然棠梨没有解释,但是她知道一定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把她绊住了,不然棠梨是不会放着宁宋不管的。
“好。”棠梨轻声应着,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的没用。
“喂!”乔桥从后面走过来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棠梨的背上,“阿棠你发什么愣啊?走啊?!”
棠梨毫无防备的被乔桥这么一拍,手里的资料没有抱稳,哗啦哗啦的散落了一地,她看着散在地上的文件有些发愣。
“我靠!我不是故意的啊!”乔桥也没想到棠梨居然没把文件给抱稳,她以前是从来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闯了祸的乔桥没敢看棠梨,赶紧蹲下.身子去收拾,棠梨愣了几秒钟之后才蹲下.身子跟她一起收拾起来。
她蹲下的那一瞬间,乔桥才发现今天的棠梨好像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从她现在的角度看过去,棠梨的脸惨白的吓人,涂了口红的嘴唇也掩盖不住的苍白,仔细看去她的额头上还冒着细细的汗珠。
“阿棠,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乔桥关切的问道。
棠梨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飞快的整理着杂乱的文件。
“阿棠!”乔桥又喊了一声。
被她这么一喊,棠梨手里的动作顿住了,收拾东西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她的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哭腔,“乔桥,乔桥,乔桥……”
乔桥很显然被这样的棠梨吓了一跳,她赶紧一把把棠梨拉了起来,抱着她那堆还没收拾好的文件往卫生间里走去。
这会儿快要开庭了,卫生间里并没有什么人,乔桥仔细的看了一圈儿之后才小声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啊?”
“宁宋,听不见了。”棠梨看着她,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说到。
“什么?!”乔桥忍不住的惊呼,“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林静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再去医院的路上了,她和苏渔都在。”棠梨说。
“苏渔也在?”乔桥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头,她强压着心里的不安安慰棠梨道:“没事儿,既然苏渔在那肯定没事儿,还好今天的案子不复杂你一会儿庭审结束就直接走,剩下的事情我来找人对接。”
“好。”棠梨点了点头,深吸了几口气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乔桥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得赶紧过去了。”
那一整场的庭审,棠梨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只觉得脑子里面乱哄哄的一片混沌。
好不容易挨到了庭审结束,棠梨像是踩着风一般的向外奔去,乔桥早就备好了车在门口等她。圣兰医院,整个北部地区最好的私立医院,宁宋现在就在圣兰医院的某一个病房里。
一路上乔桥将油门猜的飞快,油门的轰鸣声听起来都像是要爆炸了一般,她没有让棠梨自己开车,以棠梨的状态,她很害怕路上会出什么意外。
棠梨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冷着个脸看不出喜怒,她不说话,乔桥也不敢问,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飞快的朝医院赶去。
明明没有多远的路程,可棠梨却觉得这车像是在路上开了一个光年那么久,宁宋怎么样看?什么叫听不见了?怎么会突然听不见?
“棠律师!这边!这边!”林静接到棠梨要来的消息早早的就等在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