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渔觉得有些可笑，她也不知道是自己可笑还是秦莳尧可笑。凡是都讲求利益这才是秦莳尧啊，她居然妄想用肚子里那一团还没有成型的肉去感动他，真的是痴人说梦。

利益？或许吧，苏渔很想相信这个听起来很合理的理由，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刚才秦莳尧听到有孩子时的惊喜和他抚/摸小/腹时那小心呵护又十分兴奋的表情是装出来的，这样撕裂的动作和表现让苏渔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这个男人，真的是好狠的心，居然连做戏都不肯做全套吗？

苏渔不再说话，她一边默默的掉眼泪一边看着秦莳尧，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悲戚。

秦莳尧被她看的有些恼怒，忍不住的问道：“苏渔，你这样瞧我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里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往常的冷漠，他这样的表现让苏渔快要崩溃了，他的每一个不耐烦的眼神和皱眉都深深的刺激着苏渔那仅剩的理智。

戳穿他！

戳穿他！！！

脑子里那个黑衣服的小人在疯狂的叫嚣，苏渔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秦莳尧也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到底是因为老爷子还是因为棠梨？”苏渔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的维护的那个易碎的玻璃罩子终于在这一瞬间啪的一声变得稀碎，最后的遮羞布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扯开了。

她这样垂直的打法显然让秦莳尧有些不悦，秦莳尧眯了眯眼，整个人的身上散发出了危险的信号。

这种危险的信号苏渔很熟悉，每每牵扯到跟棠梨有关的事情的时候，秦莳尧都会不自觉的变成刺猬一样的模样，竖起满身的刺来，谁碰扎谁，毫不留情。

“苏渔，你想多了。”秦莳尧的声音冷了下来，随之而冷下来的还有苏渔那颗充满了希望的心。

她彻底的坐在了地上，曲着双腿，把脸埋在胳膊里，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客观来说苏渔其实是个极坚强的人，无论是幼时的家庭变故，还是后来成长路上的艰辛都不曾让她像现在一样嚎啕大哭，对于苏渔这样的女强人来说没有什么能有轻易的击垮她，如果有那就是秦莳尧，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的理由。

那股莫名的委屈感迅速的席卷了她全身，她像是撒泼一般的坐在地上不停地哭，哭的极为伤心。

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苏渔的哭声，秦莳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苏渔，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苏渔……你……你别哭啊……你这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秦莳尧在哄女孩儿这方面可以说是零经验，他喜欢的棠梨比他还刚毅根本不给他哄人的机会，其他主动贴上来的女孩也不会不知趣儿的跟他闹脾气，现在苏渔这么一闹，真是让他无所适从。

“你本来就是在欺负我！”苏渔哭的更凶了，这样的撒泼哭闹与她而言也是第一次。

秦莳尧皱了皱眉，似是在思考应该怎么办才好，想了半天他才开口道：“你要是在哭我就让程昱把你拖出去。”

……

哭声戛然而止，苏渔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突然觉得有点无趣，这样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哭闹真的是太幼稚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期待母凭子贵吗？还是期待秦莳尧能浪子回头看一看她那可怜到拎到菜市场买三块五毛钱一斤的真心？

苏渔吸了口气，用手飞快的将还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抹干净，她撑着地，有些笨拙的站了起来。

“莳尧哥哥，我先走了。”

苏渔像小时候一样喊他莳尧哥哥，像小时一样乖巧的冲着他笑，但秦莳尧却突然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他说不上来，但又确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又皱起了眉。

“苏渔！你没事吧？”秦莳尧有些担忧的问道。

尽管苏渔很想大声的发脾气，大声的质问他怎么可能会没事儿，但是她什么都不想说了，那种突如其来的乏力感让她一点儿精神都没有了，好像刚刚无厘头的哭闹已经消耗掉了她全部的精力，她现在只觉得累的很，累的想要倒头就睡。

“我没事。”苏渔摇了摇头，她看起来很平静，比她来的时候还要平静许多，“莳尧哥哥，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了。”

“那孩子……需要我陪你去吗？”秦莳尧指了指苏渔的肚子问道。

苏渔低头又抚/摸着她的肚子，这动作她这段时间已经重复过无数遍了，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秦莳尧的好意，“不用了，我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