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医院,再吵就都给我滚出去。”
棠梨再回来的时候,脸比之前阴的更狠了,她紧皱着眉头,环着双手很是不耐烦的看着眼前阴阳怪气炒作一团的几个人。
她拨开挡在路中间的几个人,走到病床旁边,旁若无人的给宁宋到了一杯温水,她先自己小小的尝了一口,水温不冷不烫的刚刚合适。
“阿宋,喝点水水啦,我看你一天都没怎么喝水了。”棠梨端着杯子往病床上一坐,极其自然的开始哄着宁宋喝水。
“好呀,我正好渴了。”宁宋笑眯眯的接过杯子乖乖的喝了起来。
这无比和谐的一幕看的乔桥是嘴角直咧,棠梨和宁宋越是恩恩爱爱的,秦莳尧看着就越是怒火中烧,这个当口秦莳尧越是不高兴那乔桥就越是高兴。
果然,坐在一旁的秦莳尧脸色很是不怎么好看,连带他旁边站着的程昱也有些畏手畏脚的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着了自家老板。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养孩子呢。”秦莳尧低着头转了几下手腕上带着的那串上好的佛珠手串,语气里尽是嘲讽。
他这话说得极是刺耳儿,还好当下宁宋已然是听不见了,可这房间里的其他人的耳朵还灵敏的很。
程昱一听这话,没忍住的勾了勾嘴角,随即他就看到了棠梨那能杀人的目光,还未来的及荡漾开的笑登时僵在了嘴边。
乔桥看他这幅怂样忍不住的一乐,等着两个眼睛,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抹比划了个要死的表情,幸灾乐祸的嘲讽。
“看也看过了,秦老板您还留在这是有何贵干?”棠梨很是不爽的看着秦莳尧,要不是他走运,来之前刚好医生公布了宁宋有恢复希望的好消息,今天棠梨怕是都不能让他进这个病房的门。
“阿棠,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秦莳尧眯了眯眼,他盯着棠梨就像是只正在捕猎的豹子一般,势在必得。
“宁宋病了,我以为你是念着往日的情分来看他的,如果是那我很欢迎,如果不是,门在那边。”棠梨对秦莳尧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了。
“反正他现在是个聋子。”秦莳尧满不在乎的看了一眼乖乖捧着水杯的宁宋,他瞧着一副乖宝宝样子的宁宋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实在是搞不懂棠梨怎么会喜欢一个跟孩子似的男人。
聋子这两个字听在棠梨的耳朵里极为刺耳,棠梨的喉咙一紧,垂在床边的手指微微颤了颤,心脏像是猛地被人剜去了一块儿,血哗啦啦的留着,疼的她脸色煞白。
她忍了半天的怒火被这两个字戳破,她眼神怨恨的看着秦莳尧,卷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往日里清澈如湖水一般的眼眸此刻全是暗淡,她的声音很轻,却细薄的如刀一般。
“他现在这幅样子不正是拜你所赐吗?秦莳尧!我警告过你了,不要动宁宋,不要动宁宋!你就是不听,好啊,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正式的站在对立面上吧,”棠梨虽然依旧坐在床上,可强大的气场却让屋内所有人都有种喘不上气的压迫感。
“把宁宋害成这个样子的人,我一个一个都会亲自去清算,谁!都!跑!不!掉!”棠梨的眉头高挑着,她现在的样子倒不像个律师,看上去倒像是误入人间的撒旦,让人恐慌。
恶魔已经恢复了她原本的面貌,高高举起的镰刀正在专心的寻找着目标。
秦莳尧的表情一滞,他没有想到棠梨的动作如此的迅速,这么快就已经锁定到了他的头上,“阿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秦莳尧,你我认识多年,少在这里演戏了,我不想这样是你逼我的,那我们就来比比看,看看究竟是谁能笑到最后。”棠梨的眼里燃起了火焰,她已经做好了要跟秦莳尧对抗的准备。
“阿棠!”秦莳尧冷声道。
“出去!”棠梨一个字都不想在跟他多说一句话。
“棠梨!”秦莳尧试图想要跟她沟通,他看着棠梨这近乎崩溃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他想要抱一抱那个无助的肩膀,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般无法动弹。
在任何场合都能所向披靡的秦莳尧唯独到了棠梨的面前,永远手足无措的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孩子通常都是固执的,小孩子想要的东西就要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他就算是心再疼也要让棠梨认清究竟谁才是那个真正对的人。
“乔桥!送客!”棠梨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几乎尖叫着的指着门口。
“走吧!秦大少爷。”乔桥往前逼近了两步看着秦莳尧。
秦莳尧看着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