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黎言擤了一下鼻涕，乖乖把纸巾丢进垃圾桶，然后坐在床上，场面一时间有些沉默。

她胡乱哭了一通，这会子倒不知道该怎么下台了。

偷偷拿眼神去瞄他，发现他的眼光一直锁在自己身上，这一抬头被他逮个正着。

黎言脸一热，支吾道：“我……摔疼了。”说着伸手去揉膝盖，想佐证自己的话。

柏占渊深深看了一眼她红彤彤的鼻头和嘴巴，终于开口：“哭够了？”

黎言一怔，闷闷地点头。

柏占渊深吸一口气起身，“哭够了就睡。”

黎言一慌，抬眸去看他：“我还没……还没……”

“还没哭够？”柏占渊转头这一眼，满是冷淡。

黎言彻底地蔫了下来，像一枝枯萎之后耷着头的小玫瑰。

正当时，黎言的肚子像是替她鸣不平似的，发出了很大一声响动。

终于，她听到他似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朝自己走来。

凌晨两点五十五分，厨房里响起碗碟碰撞的声音。

黎言坐在餐桌边，忍不住偷偷探头去望厨房，可柏占渊的样子一丁点也望不到，只有小米粥的香味倒是大大方方飘了出来。

黎言有些回不过神来，大半夜的，还在生气的柏占渊竟然因为她肚子叫了一声就大发慈悲半夜下厨熬粥！

他这种人竟然会熬粥！跟他在一起这么久，黎言从来没见过他进厨房！

他熬粥做什么，确定是要喂给黎言而不是他自己想吃？

小米粥熟得快，没一会儿柏占渊就把粥煮好了，盛了一碗出来，迎上她惊弓之鸟一样的目光，还细心地把热粥吹了吹，放到她面前。

真的是给她煮的。

“谢谢。”黎言笨拙地道了声谢，很不习惯他这样反常的温柔。

柏占渊没有为她这声谢谢变得高兴一丁点。

黎言顶着他的目光，咕咚咕咚把热粥喝了下去，微微打了个嗝，算是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