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
她把一道芹菜炒虾仁端上来,冲他笑:“我把排骨汤盛上来就可以开饭了。”
“先别弄了。”柏占渊脱下外套搭在手上,表情看不出喜怒。
黎言的喜悦被他一句话就冲淡,还说没生气。
她心情沮丧,关掉了炖汤的火。
又坐了一会儿,发现柏占渊没有去洗澡,而是折返回楼梯口叫她:“愣着做什么,上来,我有话要问你。”
黎言深吸了一口气上了楼去。
柏占渊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见她上来,示意她过来床上坐。
黎言很怕他不声不响把事态搞得这么严肃,尤其是坐在他对面直面他的眼神,她觉得自己无所遁逃。
她忐忑地坐下来,一向柔软的床也像长了刺似的,让她坐着难受。
柏占渊表情很平淡,真的像许星说的那样,似乎是没空生气或者觉得没必要生气。
可以黎言对他的了解,他这样也绝不是半点怒气都没有的样子。
出乎意料的,柏占渊只是开口问她:“伤在哪里,捞起来我看看。”
黎言乖乖把手臂和腿露出来,比起刚摔那阵,已经呈现出了青紫。
“不严重。”她摇头轻松道。
柏占渊眸光沉下来,抬头看她:“不严重?没记错的话,那晚你在浴室里摔了一下,膝盖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就坐在这里哭了半宿。”
黎言语塞:“我……”
她当时只是企图永哭来骗得他心软。
柏占渊定定地望着她,看她又要怎么解释。
终究,黎言承受不住压力,讷讷开口道:“对不起。”
柏占渊的气似乎有些上来,语气变得冷硬:“你对不起的是我?”
黎言压抑着,故作平静地看他:“我知道,你不是单纯的带我过去见明宋。我这么一闹,把你和人家要谈的生意都给毁了。”
柏占渊沉下一口气来,眼神中的怒意转变成了另一种诧异。
她单纯,却也比他想象的更为敏感。
“你是这么想我的?”柏占渊不知道自己问出这句话时,是生气居多还是无奈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