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转身到角落里给黎言打电话,压低声音,“我让你走你怎么不听呢?”
黎言倒是非常自如:“你急什么呀?难得这么巧碰到盛小姐,我聊会天不行啊。”
“你知道她是谁你就敢跟她聊天?”许星气急败坏。
“她是谁啊?”黎言表情淡淡地顺着他的话头问。
许星一滞,转头看了一眼仍在阳台的柏占渊,整理好情绪道:“总之,你快点给我离开那里,上二楼来。”
“你们在上面?”黎言不由得抬头望去。
柏占渊冷着的脸映入眼帘。
盛霖和她朋友也随之望过去。
黎言读不出柏占渊那是什么表情,默默地收回眼神,看到盛霖已经起身,遥遥地同柏占渊笑着打招呼了。
此时此刻,她又在心里忍不住实时播报:哦,一波三折,终于正面打招呼了。
柏占渊没做什么回应,转身进去了室内。
盛霖笑了笑,对黎言道:“学长估计早就不记得我了。”
黎言挑眉,“连你这样的大美人都记不住,那他还能记住什么。”
盛霖的朋友一脸吃到瓜的样子,惊奇地捂嘴:“我说呢……你这么些年一直单着,原来是早就心有所属了。”
黎言猛地起身,“我……先走了,许星叫我上去。那,再见。”她冒冒失失地跟两个人打了个招呼,正要走,转头却看到柏占渊已经和许星过来了。
黎言心里麻木的笑,挺好的,她这是求仁得仁,自作自受。
柏占渊走过来,也没看她,上前同盛霖打招呼。
“方才在谈工作抽不开身,盛小姐别见怪。”公事公办的客套语气。
盛霖语气和态度就比他更为热络一些:“学长哪里的话,我还以为像学长这样的风云人物,早就忘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学妹了。”
柏占渊淡然一笑,抽开椅子坐下:“盛小姐年轻有为,在当年那群能人辈出的后辈里也是佼佼者,叫人过目难忘。”
趁盛霖向柏占渊介绍自己的朋友时,许星也拉开椅子坐下,猛地发现黎言跟个小呆瓜似的杵在一旁。
他恨铁不成钢拉了她一把,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倒是坦然点坐下啊。
黎言坐下来,和柏占渊之间隔着个许星,盛霖和柏占渊面对着面。
他们从对面岛上的经济状况和支柱产业聊到以前在国外留学时的风云往事,黎言被迫也听了一下柏占渊在学校时的事迹。
在盛霖的描述里,那时的柏占渊对于黎言来说是个陌生的,全然不熟悉的柏占渊,她甚至从刚才开始到现在连一句嘴都插不上。
哪怕是许星,也能就着公事同他们讨论几句。
黎言觉得心里胀得慌,突然拉开椅子起身,抛下一句:“我去下洗手间”就头也没回的走了。
黎言在洗手间里待了一会儿,隔壁隔间里传出一股烟味来。她也忍不住想尝尝抽烟的味道,如果再抽烟的是黎镜就好了,她能轻易地要一根过来。
出了洗手间来,忽然发现许星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黎言觉得他的目光令自己难堪得要死。
她没说话,只是绕开许星,闷着头暴走起来。
“跑什么,你以为你跑我就会去追你?给你惯得!”许星气急败坏的冲她远去的背影喊。
黎言没理他,许星看她越走越远,低着头过马路的时候连红绿灯也不看,好几个车差点撞到她,心里冷汗都快吓出来,只好快马加鞭在后边追。
好不容易追上她拉着她胳膊骂:“车不会看啊?人家司机出趟门平白无故被人碰瓷撞死个人倒不倒霉啊,你做什么这么害人家?”
“你跟来干嘛?”黎言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上了点委屈。
本来已经在漫长的十几年里学会了独自一人舔伤,单突然被人关心,那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坚固堡垒顷刻间就塌了。
许星不明白这种微妙的心理,只是觉得她又倔又任性,“你以为我想来找你啊,那不是柏总看你去了这么久,让我跟来看看么!”
柏占渊让他来的?
黎言脚步慢下来,两人一前一后,绕着商业中心走了一圈,黎言一个字也没说。
直到两人又绕回到了咖啡馆来,只剩柏占渊和盛霖还坐在原处,说着什么。
盛霖的朋友为了给两人制造单独说话的机会,也找借口溜了。
黎言愣愣的看着长椅上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忽然抑制不住的裂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