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干涩得要命,眼泪顺着脸颊淌下。
良久,她缓缓起身说道:“这样也好,我已经明白你的态度了。既然彼此都不堪忍受,那就结束好了。”
柏占渊插在口袋里的手一滞,似乎没料到一向粘人的她竟然会这么决绝。
看来她早就下定决心了,否则以她的性子绝不会这么顺利地就跟他开口。
她轻轻抹去眼泪,心里那阵无名的情绪似乎又在不停的翻涌膨胀。
“周乘风那边也不需要你出手替我回绝了,我跟他结婚就是了,反正跟谁结不是结呢。以后再见面,我跟柏总您就是侄媳和小叔的关系了,您是长辈,有赖您的关照。”她轻声说着。
柏占渊怒不可遏,一秒都不想再见到她,只是边往楼上去一边冰冷道:“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我一向不喜欢强迫人。周家对你来说是个好去处,你不学无术又没有什么好名声,如果不是黎家替你出面,以你的本事还讨不到这么好的亲事,奉劝你好自为之。”
黎言霍然起身,头也没回地开门冲了出去。
她走了很久,柏占渊却站在台阶的最后一步迟迟没有跨上去。
他回头望着大门的方向,眉头紧锁,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他甚至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清晰的感受到黎言对自己情绪的影响竟然已经大到了这种地步。
这已经逼到他的底线了。
他需要冷静,需要长时间的冷静来厘清他和黎言之间的问题。
黎言的自尊心比她自己想象得更为要强。
她缩在自己的秘密基地里哭了一夜,早上起来只觉得天昏地暗,头痛欲裂。
浑浑噩噩洗了把脸,又去了学校,但坐了一会儿又带着自己滑板出去了。
一个人在广场上来来回回的划着滑板,动作凶猛,哪怕是摔了也马上起身,没有哼过一声。
元羽的电话打过来,她丝毫没有想接的意思,一个人在广场上消磨到了晚间。
手机上除了元羽的两个未接电话以外,还有一条他发来的信息:“昨天忘跟你说了,马上就到我生日了,我打算周末叫上朋友一起去港城玩两天。每年我生日咱俩都一块过的,今年也不能例外,哥带你去散散心,早点想通,早点甩了那个危险的男人。”
黎言打字回复:“好。”
说是元羽过生日,但黎言把这个生日过得像她自己的似的,情绪高涨、拼命狂欢,酒往肚子倒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舞台中央的钢管是她滑稽的秀场。
她对过生日有种近乎疯魔的执念,元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从来没问过她。
看她越来越不着调,元羽笑着上前去把她扯下来劝道:“好了好了,这里还是留给专业的演员吧,咱下去看就是。”
黎言只是有些微醺罢了,醉意都是装出来的,她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发泄心里的情绪。
“羽哥,你说,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呢?”
元羽一摸自己脑门,已经被她不听使唤的手脚搞得一身汗:“坐下说坐下说,你别动了,我扶不住你了。”
黎言被他扶到沙发上,抄起酒瓶就开始闷头往下灌:“我要是醉了,就能把他忘记了吧。”
“谁?”元羽敏锐的竖起耳朵。
黎言笑笑,“还能有谁,当然是周乘风……”
元羽一惊,刚想问她怎么跟周乘风又搭上了,没想到她喘了口气又接着道:“的叔叔,柏占渊了……嗝……”
元羽翻了个白眼,“我看你这是要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你还不知道,那天跟你说了之后,当晚我就跟他掰了。”
“什么?你这么迅速?”元羽还不知道向来倔得跟头小牛犊似的家伙,竟然会有这么听劝的一天。
黎言埋下脸来低笑:“那不然还能怎么办……人家都是那个态度了,我还能死缠烂打自讨没趣啊。”
看她这个样子,元羽心里也不好受,伸手揽着他的肩安慰她。
黎言顺势靠在他肩头上,眼眶湿润了,吸了口气说:“我好没出息。”
“谁说的,你出息可大了,咱就是运气不好,碰上个惹不起的男人而已。等你多见识几个男人,多谈几场恋爱就不会这样了。”
黎言哂笑,揉了揉眼睛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
“没你这么说话的啊。”元羽挑眉。
“我出去透透气。”黎言起身,元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