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言落座,黎勋和黎政的交谈结束了,晚餐正式开始。
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吃着,爷爷和伯父似乎没有要提起港城的这档子事。
黎言反倒觉得忐忑起来,她宁愿被骂被打,而不是要这样被拖着,头上悬着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掉下来砍掉她的头。
爱吃的食物也变得味同嚼蜡,柔软的餐椅坐着也如坐针毡。
黎言呼出一口气,放下餐具,主动开口:“爷爷,伯父,我知道这次我在港城惹了大祸,你们要怎么惩罚我,骂我,打我都可以,所有责任我都承担,绝无怨言。”
说完,一家人除了老先生都纷纷看向她。
大家表情各异,但都带着惊讶和匪夷所思。
她黎言也有主动服软认错的这一天,多新鲜啊。
场面安静,但一时间也无人说话。
黎言等了很久,预料中的狂风暴雨并未来袭,反而是风平浪静得让她心里抓狂。
“爷爷!”黎言索性扶着桌子,不顾腿上的伤痛起身来,催促着长辈好快些给她一个痛快,而不是用这种新的方式晾着她,折磨他。
黎政皱着眉头望向她:“吃饭的时候哪来这么多话?你不是不要当黎家人吗,一个人在外面不是活得更好吗,现在又上赶着要当黎家人挨这份骂?”
黎言有些泄气,垂下头淡淡道:“这明明不是一回事……”
黎勋吃完,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终于开了金口,单却不是黎言想象中的暴风雨:“黎言,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为你好的话你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了。你不想当黎家人我们不勉强你,但你好歹还姓黎,骨子里还流着黎家的血,念在这份上,你还在黎家一天我们总得替你打算一天。”
不知道怎的,黎言忽然从黎勋冷淡的话里嗅出了一丝温情来,黎勋那样板正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这次闹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没有像先前那样对自己动手,甚至于一句重话都没说。
老人家在想什么呢?是对自己彻底失望和心冷了吗?
看着他头上的苍苍白发,黎言回想起他刚才这话,忽然有些心酸。
黎勋起身前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现在的你到底有没有领会到我不让你跟元家小子来往的意思,如果你继续放任自己这么下去,这次港城的事也就是个开始,往后,我这把行将就木的老骨头又还能再亲手教训你几次?”
黎言愣愣地望着他。
“隽之还在港城处理这事,他是为了谁你心里有杆秤。黎家没有一个人对不起你,黎言,好自为之。”黎勋说完,起身离开了餐厅。
好自为之。
什么又叫好自为之?
柏占渊叫她好自为之,爷爷叫她好自为之,她究竟要怎么做才叫好自为之呢?
于澜见她还傻站着,出声叫她:“快吃饭,菜都冷了。”
黎言呆呆地坐下,菜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去,却半点滋味也无。
柏占渊那日那番话忽然在耳边回荡,以她的名声,如果不是黎家人替她出面,她还讨不到这么好的亲事。
或许她真的没有客观的认识过自己,在南城这个圈子里,她真的就没有什么好名声。
如此不堪的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扭转这样的局面呢?她混沌的二十年人生里,究竟要定下一个什么样的目标才能把前面十多年走下的弯路拉回到正轨呢?
短时间里,她应该是找不出答案了。
许星发现柏总忽然出了趟差,但他没有负责订票,总裁办也没有一个替他订票。
他就是简单的交待了几句,然后离开了。
许星百思不得其解,以往公事出差柏总不带着他也会交代上几句,这次什么都没说就走了,难道是去办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私事?
而且,听说黎言已经回来了,柏总心里真的就半点涟漪也无?
柏占渊确实如许星所想,要去办点私事。
为了这通私事,他甚至惊动了远在国外的继父亚伯拉罕,找他卖了个人情,方便他接下来行事。
是的,柏占渊去了港城。
至于去做什么,他柏老板只不过想要叫那对头上被黎言砸出大坑的表兄弟,深刻的领教一下在港城到底是谁说了算。
荣威出院了,一同出院的还有他那个冤种表弟。
一帮子人又聚到一起,庆祝出院,顺便为了这段时间的清心寡欲好好开开荤。
“表哥,那个妞真有那么大来头,连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