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片刻,柏占渊无意提起:“听说黎家要跟周家联姻?”
黎隽之挑眉,对他竟然关心这事颇感意外:“你对这事有兴趣,是因为周家?”
毕竟他跟周家的关系,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柏占渊笑得意味深长,喝完手里的红酒道:“我说是因为黎家,你信么?”
“有生意或者别的什么想法,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黎隽之姑且把他的这个“兴趣”理解为一些商业上的筹谋。
柏占渊点点头,黎隽之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别的东西,心里过了几遍他的话,倒也没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注意到黎隽之的眼神,柏占渊反应过来笑着解释一下:“我只是好奇,你们家那姑娘应当年纪还小吧,年轻气盛的,听说是个有脾气的……”
而且总是一声不吭地就去外面惹下一大堆祸事出来让你去收拾。
柏占渊的话说得算委婉的,黎言这一帮子小崽子在长辈眼里算得上是臭名昭著。
黎隽之自然不可能说什么真话,只是笑着道:“长辈有长辈的考虑,我也很难理解。或许我们家那姑娘跟你那侄子倒是青梅竹马,郎情妾意。”
这话,柏占渊听了完全笑不出来。
黎隽之回来后,黎言其实第一时间想问问看处理的结果怎么样的,但黎隽之一头扎进爷爷那边。
说完后又匆匆离开,根本不给黎言单独同他说话的机会。
再者就是,黎隽之在港城表现出来的那点兄妹温情似乎又磨灭了,他再看她时,仍旧是此前那种生人勿近的冷淡眼神。
黎言气结。
元羽那边她也不敢再问,憋了一周多才发了个信息过去,元羽倒是回了,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语气上的不同。
黎言稍微放下心来,但两人都没再提见面的事,或许这次的事就是个分道扬镳的起开始。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黎言生日的到来,她的腿也在慢慢恢复了,而那个躲到国外去治疗手的周乘风也被周家抓了回来,生日宴和订婚宴已经迫在眉睫了。
黎勋亲自发话,“这些日子你的伤也恢复了,多跟着你伯母和姐姐出去那些太太小姐圈子里走动走动,学学那些名门淑女。”
黎言闷闷点头答应,心里却想的是,她要是能把那些名门淑女那套学过来,她骨子里流的还是她爸爸黎涉的血吗?
黎涉的基因就已经决定了她不是个安分守己的深闺淑女,她这一辈子就注定要不断打破自己人生的壁垒,满世界的追寻刺激。
可是她还在琢磨“好自为之”这话,难道听他们的话就算吗?
黎镜倒是抽空安慰了她道:“我听明宋说他认识你,等你伤好了邀请你去一起去打冰球。”
黎言愣了好一会儿,“你说谁?明宋?”
黎镜轻描淡写,说得十分坦然:“我没跟你说过吗?我之前说的那个一心扑在打球上的小男朋友就是明宋。”
黎言瞪大眼睛,脸憋得通红:“你……你简直……”
这也行?好你个黎镜,不愧是黎镜,不愧是号称南城明月的女人!竟然连明宋都能搞到手!
黎镜摆了摆自己的渣女大波浪,白皙的手指竖在自己的红唇前,冲黎言做了个“嘘”的动作,美目流转眼神落到黎言胸前:“如果你想在婚前开个荤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找个这种小鲜肉。”
黎言红着脸的别过头去:“什么开荤啊,你别带坏我!”
她还用得着开荤?跟柏占渊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顿顿是荤,开荤开到吐。
黎镜伸手摸她的头发,眼神宠溺:“男人这种东西,只要你掌握适当的方法去调教他,冷落他,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他就会对你死心塌地。”
黎言身子一僵,黎镜说的这套,不就是柏占渊调教自己这套?
可惜的是,她不仅学不会,反倒是成了被调教的那个。
但想起柏占渊,她心口又堵得厉害,为什么黎镜就可以这么潇洒,这样把男人玩弄于鼓掌甚至对她死心塌地的呢?
黎言忽然有些好奇。
见她转过身来,黎镜抿着红唇笑:“你好奇的话我可以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谁好奇了。”黎言吞吞吐吐半天,“我就是随便听听罢了。”
“你呀,就是见识的男人太少了,很容易被一个男人随便一招手就跟着去了。”黎镜这话倒像是点透了她的本质,甚至她想了想,也差点鬼使神差地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