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住自己,“你好八卦!”
“你以为你回家去爷爷跟我爸会这么温柔的问你?”黎镜凉飕飕道。
黎言心里抖了一下,这才开始明白过来事态的严重性,愈发觉得不敢面对。
“伯母她……她能不能别跟爷爷和伯父说这事?”
黎镜白了她一眼,“她不说,你觉得周家就能闭嘴?准儿媳跟别的男人公然在洗手间做……”
“能不能别说得这么难听?”黎言猛地坐起来打断了黎镜直白的话。
黎镜忽然闻出些不寻常的味道来,她端详着黎言难堪而受伤的表情,口气变得冷硬:“你在怕什么?这可不像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黎言,你觉得等事情闹大了之后被外人捅出来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好,还是你现在早点坦白,家里提前最好应对安排好?”
天不怕地不怕?家里?
这两个词怎么对她来说就这么陌生呢?天不怕地不怕不过是她得不到家人关爱的虚张声势,以及一种包裹成刺的试探和恳求。
但凡她从家里得到过一丝家人的爱,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至于贪恋柏占渊给的那一点温度从而走上一条失控的路。
那个家里是黎镜的家里,是黎镜的倚仗,而从来都不是她黎言避风的港湾。
“说话。”黎镜钳制住黎言的下颌逼迫她看自己。
黎言不堪忍受,挥开她的手下床来。床边吊瓶被拉扯得剧烈摇晃了一下,她粗暴地拔掉手上吊针,快步躲进了卫生间。
黎镜愕然,什么大小姐脾气,这么不禁说?往天爷爷拿手杖打她打这么狠都一声不吭的。
黎言心里难过得快要胀开,桎梏她那些负面情绪的牢笼震荡不安,痛苦、焦虑、渴望、压抑、嫉妒、孤独等等,化作一只只困兽冲撞着她破碎不堪的内心。
她拼命捂住嘴,甚至死咬住手,只是为了不变成她害怕的号啕大哭。
黎镜抓耳挠腮,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里面除了水龙头一直发出的水流声以外,没有别的什么异常。
哭了?
有什么好哭的,自己捅的篓子,这会儿知道害怕了?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要不是是自己妹妹,以自己这性子,真是懒得搭理她。
她思忖了片刻,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