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我回自己的家还需要理由？”

林意迟偏过头看着窗外，眼眸微敛：“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你别再多问了，我不想和你吵架。”

路灯光透过车窗照了进来，打在沈卿晏的眼镜上，镜片微微反光，遮掩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营造出了一种诡异的氛围感。

空气中短暂地沉默了两秒，沈卿晏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林意迟，两片薄唇微动了一下，应答：“好。”

细听之下，不难听出他声音里透着些压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窄小的空间里重新陷入安静，回到林宅的一路上，林意迟再没和他说过话。

只是在下车的时候礼貌地道了谢，挑不出丝毫错处，却显得很疏远。

沈卿晏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道，说不上疼，但就是很不对劲。

于是在林意迟即将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拉住了他的手腕：“你如果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惹你生气了，我可以改。”

“我没生气，你也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明明说着善解人意的话，可他这般疏离的语气却让沈卿晏没由来的烦躁。

“你今晚到底怎么了？有事的话可以直接和我说，就是不要用这样奇怪的语气和我说话，好吗？”沈卿晏带了些恳求的口吻和他说，似在隐忍着什么。

林意迟心软差点儿没绷住，但就离他想知道的事情只剩下那么一步。

如果验证结果证明他的猜测是错的，他会尽己所能地去补偿他在这些言语上对他造成的伤害。

他抬头看向他，目光平静：“你心里其实清楚，何必要我说呢？”

触及他的目光，沈卿晏瞳孔微缩了一下，心里隐约像是扎进了一根刺，让他觉得难受极了。

可同样的，被他压抑在心里的负面情绪像是找到了闸口一样，一齐涌了上来。

“小迟，乖一点，别这么说话，不要惹我生气。”

沈卿晏微皱着眉头，试图用理智去压抑住那些翻涌的情绪，眼睛都有些红了。

他说话的口吻，仿佛是在哄一只恃宠而骄的宠物。

林意迟心里顿时就有数了。

原本心里的纠结和负罪感，在这一刻似乎化成一道云雾散了去。

验证出来的结果确实如他所想，可他却觉得心里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得他难受。

“在你心里，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林意迟看向他时的目光显得黯然，声音无悲无喜。

明明脑子里已经快速生成了答案，甚至也想好了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表情将这标准答案说出来。

可在看着林意迟的眼睛时，沈卿晏却回答不上来了。

看着他的沉默，林意迟自嘲地笑了笑：“我倒差点忘了，你可是包揽了数座奖杯的影帝，深情戏码对你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

他说完这句话，便要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回来，只不过沈卿晏似乎根本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放开。”林意迟也没转头看他，视线落在前方，疏冷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你是想和我分手吗？”沈卿晏眸光沉然地看着他。

林意迟态度依旧淡漠：“请你搞清楚一件事，我们之间连正式交往都不算，谈何分手？”

“那我们之前的那些又算什么？”沈卿晏握着他的手不自觉用力，声线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嘶哑。

林意迟勾了勾嘴角，这才转头看向他，目光凉薄：“那你又觉得我们之间算什么呢？怎么，沈影帝戏演久了连自己都信了？”

“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沈卿晏压抑了许久的负面情绪，在对上他这漠然嘲讽的话语时，终于冲破理智的防线。

那双平日里总是温情脉脉的桃花眸里，此刻似凝了一层薄冰，阴鸷偏执，不见任何温度。

“黑化值+5，总黑化值：90！宿主，别再刺激他了！”系统在那儿着急地说。

林意迟听见系统的提示声，不予理会。

他试图将手从沈卿晏手里扯回来，可他握得太紧，他稍微动一下就觉得疼。

林意迟瞥了一眼被他抓红的手腕，对上他眼底的复杂情绪，扯了扯嘴角：“那你倒是回答我，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供你纾解欲望的工具，抑或是个给你当消遣的人形宠物？”

沈卿晏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许久后，毫无预兆地松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