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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蔚的头近来老是疼痛,她知道是自己思虑过多的缘故,她想起多年前南岳和尚说的话,要学会放下,她试图放下,可是若干次的努力,仍然没有放下。坐在办公室里,或在家里,只要没有开会或手头上没做事,她的眼前便全是徐梅和马海。她隐隐感到了一种危机,这危机来自于另一个女人的威胁。她一次次自我解嘲,徐梅算什么呢?年龄差不多,又没有正式工作,充其量算我们家请的打工者。马海顶多是满足他的肉欲吧,不可能投入感情吧。但是,他在梦里都为何叫着这个女人的名字?为何酒店的资金有那么大的缺口?与马海挑明?马海会离开自己吗?董蔚揪着自己的头发,烦闷不已,无论如何,她不能离婚,以她的情感经历和身份,即使是一个空壳婚姻也比离婚强,她不能将自己再一次置于舆论的中心。
这个时候最需要向一个人倾诉了,女人都有闺蜜,可是,董蔚自从踏上仕途后,就没有最亲近的女伴了,这都怪那个男人,与他那个的日子里,董蔚小心地保护着他和自己,没有与别的人走得太近,唯恐泄露了什么。现在才明白,有个闺蜜是多么重要!想来想去,还是当护士时与小芹走得最近,对了,小芹可以试一试。于是董蔚在办公室拨通了小芹的电话。
小芹,最近过得怎么样?
唉呀,局长大人还记得我呀。
屁话,董蔚故意说了句粗话,以显得没有官架子。
怎么想起给平民女子打电话了呢,小芹在电话那端说。
想你了呀,对了,双休日我们一起过吧,就我们两人。
好呀好呀,我当家庭主妇也太累了,正想透透气哩。
你有什么好去处么?董蔚问。
我想想,对了,城郊新开了一家休闲山庄,听说很有特色。
那好吧,明天你开车来我家接我,不许带小孩哟,都不带。
嗯,明天见。
晚上,董蔚等到马海回家后对他说,我明天外出两天,你陪菲菲吧,带她去公园玩玩,平时外婆一个人带也太累了。
你去哪?马海问。
医院里原来的同事出嫁,她老家在乡下,去祝贺一下。
才出嫁?那不是老女人了?马海顺口就说出来了。
喂,你这人现在嘴太臭了呀,难道我也是老女人了么?董蔚推了马海一掌。
我没说你呀,我说的是别人呀。
她和我曾经是同事,年龄差不多,说她不等于说我么?
马海这才意识到,女人对老字很敏感,连忙赔不是,别的女人可以老,我的老婆怎会老?对了,你把女儿带去吧,也让她到乡下吸收下新鲜空气。
你干嘛,女儿是负担呀,双休日也不奉献父爱!
我不是要忙酒店的事嘛,你那别墅还买不买?
我的别墅?喂马海,是我们一家子的!
好我又说错了,是我们一家子的,所以我要努力挣钱呀,不是还差钱么?
双休日酒店的事你让你那徐梅打理就是了,你马总可以超脱一下不行么?
喂喂喂,什么我那徐梅?你别话里藏话呀,我书读得不多,但不蠢的!马海横了董蔚一眼。
刚才董蔚完全是无意识地说了那么一句,只是说得快了些,但马海的反应如此强烈,董蔚心里便更加痛苦了,但她克制了,只是说,好好好,我用词不当。说着,她掏出手机给小芹打电话,小芹,明天你什么时间到我家接我?八点?八点早了点,老熊会不让你起那么早的,九点吧?就九点,再见。
这番话完全是说给马海听的,董蔚要让马海放心,她确实是与女伴有事外出。
果然,马海说,那你放心去吧,我陪菲菲。
第二天上午九点,小芹按时到了董蔚家门前,按响了喇叭。董蔚一身休闲打扮,与平时判若两人。
这才是真正的你,大美人。小芹说。
平时在男人堆里混,穿职业装,打着官腔,确实失去我女人的本色了。董蔚叹了口气,咦,你家老熊没拖你后腿吧?
他呀,他每天早晨不到六点就起床了?
舍得你的怀抱?
嘻,都老夫老妻了,你以为像你呀,床上有头豹子。
怎么,你是说老熊的胃口不大了?
唉,小芹叹了口气,也不知怎么的,是不是我以前向他索取得太多,他的资源濒临枯竭了,才五十多一点,比以前差多了。
不会吧,男人在这个年龄段只要身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