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年脸上还未散去的晦暗又重新聚起,扫过她冷淡的眸,看了她大约半分钟,然后松开了她的手臂。
叶星阑看着男人从床边站起来进了浴室里。
很快,浴室里响起了水声。
她曲起膝盖抱住自己,下巴搁在手臂上,安安静静的坐着浑身发冷。
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叶星阑才抬起头去找手机,是红姐的电话。
她看了看,拿着手机去阳台上接通。
“红姐。”她淡淡的道。
电话一接通,红姐就激动的说:“星阑啊,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上次不是跟你说我一老同学有个文艺片的电影吗?成了,他跟我说了,你来演女主,我厉害不!”
叶星阑毫无波澜的“嗯”了一声。
红姐这才听出不对,疑惑的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她淡淡的回。
红姐这么一听,就大概能猜的出来,沉声道:“小祖宗,你不会是又跟他闹了吧?我说这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你是想我得心脏病是不是?”
她勉强扯了扯唇角,看着窗外寂寂的夜色,淡声道:“怎么是我跟他闹呢?我从来都不敢真的跟他闹过!”
红姐静了静:“跟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叶星阑看着外面的夜色,路灯很亮,别墅里的花园里还开着蔷薇,随风晃动着叫人觉得孤单。
“不过是知道今天我遇见金澈而已,没什么大事。”她淡淡的说着:“他有太过头的掌控欲,我已经尽力迎合了,可还是……”
最后,她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带着自嘲。
红姐听了也有点心酸,劝她道:“星阑,红姐在这行十来年了,什么事都见识过,说实话薄总真的算好的了,但有时候,你该忍也得忍着点啊!”
叶星阑嗤笑,忽然问:“红姐,你知道我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么?”
红姐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跟着问了一句:“怎么弄的?”
她浅淡而平静的道:“我自己划的。”
“什么?”红姐隔着电话震惊的问:“你自己划的?你干什么这么做,你是不是傻啊你!”
叶星阑冷静的道:“林熙儿能当着我的面把割腕,不就是想让薄斯年认为我是个狠毒的女人么?她能舍得了自己,我为什么舍不得?更何况结果你也看到了,他更心疼我一些,”她寂寂的说着,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穿着一条墨色的浴袍已经站在了卧室里。
“红姐,说实话,我也挺怕他发火的,毕竟他这个人脾气阴晴不定,为了不让他对我发火,相比较我自己划自己两下,还是很划算的,不是么?”
“哄着他已经很费劲了,我又哪里有心思跟别的男人有什么,我根本没有资格的。”
最后她扯着唇角淡淡笑了一声。
红姐听了又心酸又心疼,想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却问:“星阑,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叶星阑手指一紧,睫毛颤了颤,还没有开口要说话,便看到面前一尘不染的玻璃上倒映出男人的身形,英俊晦暗的脸。
“哄着我很费劲?”薄斯年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的距离,声音低冷毫无温度。
叶星阑一阵,手机从手里脱落掉在了地上。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猛地转过身倚在栏杆上,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强忍着颤动的唇角问出一句:“你……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还在亮着,红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星阑?人呢?怎么了?”
“星阑?”
“你没事吧?”
…………
男人往前迈了两步,冰冷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手机上,唇角勾出一抹弧度,一脚把手机踹到了墙根上,屏幕瞬间破裂成碎片。
“所以你不过是哄着我?才勉强挤出那么点笑,勉强亲我两口,勉强投怀送抱?”薄斯年语调不高,却让叶星阑整个人僵在原地,别他的目光锁死在原地,完全不敢动弹。
“你听到了什么?”她强撑着问。
男人嗤笑了一声,又朝她靠近一步,居高临下的垂眸看她,眸底如打翻了的砚台,黑不见底:“怎么?怕我知道手臂上这伤是你自己弄的?”
她心头一阵,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下巴突然被男人长指捏住,被迫抬高,冷冽的气息落下来:“果然你对自己够狠,换得我心疼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像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