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都粘在脸颊上了,眼睛红肿,身上的衣服……也是一言难尽。
薄斯年见萧颂始终蹲在病床边,也是忍不住才道:“萧颂,槐序这边我先让许潜盯着,你……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回家先洗澡休息一下?”
萧颂愣愣的抬头,看着薄斯年。
男人便继续道:“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上午,换身衣服再过来,刚好下午槐序也就醒了……不然他看见你这幅模样,回头……”
嗯,薄斯年想,回头也顶多挤兑他两句,可是他也实在看不下去萧颂这般憔悴的模样。
萧颂迟钝的听了薄斯年的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浅色的毛衣上脏兮兮的,头发也很乱,摸了摸眼睛,可能也肿得不像话。
她不想文槐序一醒来,就看到她这个样子。
闻言,立即站起来,擦了脸颊上的泪,对薄斯年笑了笑:“好,我这就回去。”
薄斯年便对许潜使了一个眼色。
许潜立即点头,吩咐人送萧颂回去。
家里,王妈一早就接到了消息,本就在家急坏了,一看到萧颂浑身脏兮兮的回来,心口一揪,小跑着迎上去:“太太,太太,你这是怎么了,有没有受伤啊!”
薛天跟在身后,对王妈道:“王妈,去准备早餐,帮着太太收拾一下,先生也没事,放心吧!”
王妈一听,立即点头,见萧颂也没心情说话,就连连点头,赶紧去了厨房。
萧颂没敢先去洗澡,怕空腹洗澡会晕在浴室,坐在餐厅里等王妈给她做好早餐,吃了东西才上楼。
她现在不能有事,她要养好身体照顾文槐序。
迅速洗了个热水澡,触感头发就一头扎进床上,定了中午十一点的闹钟,闭眼强迫自己睡觉。
中午醒来后,就立即起床,让王妈买了排骨,请王妈教她煲汤。
锅里煲汤的时间,她又去衣帽间挑了一条她平常都不会穿的浅粉色裙子,坐在化妆镜前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有气色的淡妆,涂上口红,还挑了一件米白色的羊绒长外套,把自己裹在里面,一双裸粉的高跟鞋。
下楼的时候,用保温盒装好熬好的排骨汤。
…………
医院里。
文槐序醒的早了。
下午一点就醒了。
薄斯年刚回家补了个觉的时间,刚坐在沙发上,又给叶星阑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萧颂的情况,刚挂了电话,见病床上的男人已经幽幽暗暗的睁开了眼。
文槐序听着薄斯年的声音,却没朝他看一眼,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在病房里先看了一圈。
但显然,表情很失落。
“醒了?”薄斯年很平静,看着安静躺着的男人,有点想发笑。
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等着他问。
果然,某人黑沉着脸憋了几分钟,还是沉郁的问:“她人呢?”
薄斯年唇角微勾,“谁?”
文槐序侧首,黑色浓深的眸盯着他,带着点怒意。
薄斯年这才低笑一声,不逗他,开口道:“回去睡觉了,昨天在手术室外等了一夜,太累了。”
薄斯年没告诉他,萧颂晕了的事情。
显然,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有点不满。
良久,只是冷着脸淡淡“嗯”了一声。
薄斯年挑起眉梢:“想见她?我让你把她叫过来?”
文槐序脸色很冷,带着某种幽怨的语调:“她不愿意来,叫她做什么?”
薄斯年不以为然,倚在沙发里:“你想见,管她愿不愿意做什么?”
男人躺在病床上,脸上明显透着一股不愉,躺着,不言不语。
薄斯年看他的表情,不由的笑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立在床头,眯着眼带着一股邪气:“要不……我叫人把她绑到你床头来?”
文槐序这会儿特不爽,整个背部都麻麻的没有知觉,知道是麻药还没过,冷沉的五官一凛,等薄斯年:“滚,这里不需要你了。”
薄斯年也没打算留,叫门口守着的薛天进来,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也没管病床上气得脸发青的男人。
薛天一进门,就感受到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大约也能猜到自家先生为啥刚醒来脸就那么臭。
畏畏缩缩的走上去两步,低着头不敢看文槐序,小声道:“先生,太太她早晨醒了先回去了,等会应该就……”
“闭嘴。”文槐序懒得听,直接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