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瞬脸色阴沉下来,如黑云压城。
感受到身边多了一道阴影,叶星阑下意识的抬头,与男人目光交汇。
她唇角动了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男人目光一沉,落在她被玻璃渣弄伤的手掌上,脸色更是难看,开口透着冷意,问医生:“还有其他受伤的地方没有?”
医生连忙摇头:“没有了,手上的伤也不严重,是被碎玻璃划伤了,没有很深的伤口。”
“嗯。”薄斯年只淡淡的应了医生,便不再说话,目光落在女人的手上,安静的看医生帮她处理伤口哦。
医生拿着镊子收回棉签,拿起沾了药水的纱布放在叶星阑掌心上。
纱布贴上的一瞬间,叶星阑忍不住咬唇,疼得直咬唇,却又不敢在薄斯年面前发声,她现在隐约能感应到,这男人好像压着一股郁郁的火气。
“我来。”
男人一抬手,就拿走了医生手里剩下的纱布,蹲在了叶星阑面前。
医生吓得肩膀抖了一下,赶紧把镊子也递给薄斯年,然后往后退两步,不敢吭声了。
薄斯年抬头,看她的表情,并沉声道:“嘴巴张开,嘴唇不想要了。”
叶星阑乖乖的点头:“嗯。”
薄斯年是舍不得她受一点疼,轻轻的把纱布缠在她的伤口上,比医生还要小心谨慎。
叶星阑低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只能看到一张英俊的侧脸,菲薄的唇角抿着,剑眉低沉,几乎是拧着,她忍不住抬手扶他的肩膀,小声道:“我没事,别生气了。”
薄斯年没有抬头看她,隐去眼底锐利的暗光,才淡淡道:“是我不好,这些天大意了。”
他来的路上,已经让许潜去查了。
听男人这么说,叶星阑脑袋里画面一闪,想起那个拿着匕首的男人。
可当时慌乱,她竟然记不起那男人的具体长相了。
拧着眉仔细回忆。
薄斯年帮她包扎好伤口,抬头便看到她一脸凝重的表情。
“在想什么?”他问。
叶星阑回神,目光盯着薄斯年好一会儿,才把片场出事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男人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却没有发火,只是脸色低冷的点头:“好,我知道了。”
说完,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声音温和了许多:“浑身脏兮兮的,我先带你回家洗澡休息,嗯?”
她下意识的拽着男人的西装,拧眉:“你也知道我脏兮兮的,你快放我下来,我能走,都把你衣服弄脏了。”
男人听她这么说,脸色就又沉了下来,冷哼了一声:“区区一套衣服,能跟你比?”
叶星阑:“……”
“可是导演那边……”
“他还有脸见我么?”
男人直接打断她,语调中多有冷意,抱着怀里的人直接朝停车的地方走过去。
开车回别墅后,薄斯年抱着女人直接上楼,去了浴室。
看了看她身上的戏服,脸上嫌弃的要命,三两下帮她脱下来:“我帮你洗澡。”
叶星阑看着男人毫不客气的动作,有点结巴,“薄……薄斯年,要不我自己来,我……我能……”
“你不能。”
男人抬起严肃的目光镇压。
看到她这脏兮兮的脸,又叹了一声,声音变得柔软:“先洗脸。”
叶星阑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双手拎着放进了浴缸里。
一张温热的毛巾贴上她的脸,把脸上厚厚的灰尘都擦了去。
“手举起来。”男人一本正经的帮她把洗好的头发笨拙的扎成丸子头,开口命令她。
叶星阑犹豫了一下,还是举着裹满纱布的手,又看着男人一本正经的表情,莫名有种自己是个小孩的羞耻感。
薄斯年知道她很累,只草草的帮她清洗,就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潦草的帮她擦干,裹着浴袍抱出了浴室。
然后又耐心细致的帮她把头发吹干,这才放她躺进被窝里。
薄斯年坐在床边,俯首吻她的额头:“什么都不用想,好好休息,嗯?”
听到男人这句话的时候,叶星阑忽然觉得心里特别温暖,乖乖的点了点头。
书房里。
男人一脸阴沉,手里拿着手机。
“去把剧组群演的名单拿过来,不要声张。”薄斯年眼底流出暗暗的锐利。
许潜正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