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就算做不成朋友,至少也能当个不算陌生的路人,是我想的太好了。”
她紧攥着拳头才不让自己颤抖的更严重,“从现在开始,陆靳川我和你再没任何关系。”
什么朋友,什么知己,安柔甚至恨不得时光倒流,从不认识陆靳川才好。
而此时,就在同一所医院的一楼大厅门口,急救人员正推着一个昏迷中的女人赶往急救室。
紧随其后的几个男人纷纷被留在了急救室门口,一个个情绪激动。
罗长生搓着双手在门前转圈,旁边几人被他转的头晕,呵斥了一句。
“啧,庄良TM竟然是内鬼!”
他啐了句,瞥了眼频频看向他们这边的护士,骂人话又吞了回去。
“安静点,别吵了别人休息。”
半个小时前他们嘱咐一批人处理陆君霆的尸首,他们则带着其他人赶往常平山去救陆夫人。
那帮人似乎早已得到通知,先一步离开,只留了零星几个负责看押已经昏迷的陆夫人。
罗长生等人处理的干净利索,但想在找文森等人的足迹,却发现竟是毫无线索可寻。
若不是李建民注意到庄良不对劲,带回去审查一番,怕是要错过这个重要线索。
门外的焦虑的等了好一阵,急救室的门才被推开。
值班医生摘下白口罩,“病人只是吸入打量乙醚,已经处理过,并无大碍。”
“其他伤势呢?”罗长生嘴快的抢话问了句。
医生闻言愣了下,寻思一圈,却是摇头,“除了脸颊略显红肿外并没发现其他伤势。”
文森那帮变态竟然没虐待伯母?
四个人对视,都在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
他们的目标在陆君霆身上,而之所以没对陆夫人动手,怕也是因为没料到他们会这么快的挖出内鬼来,来不及掩饰,只好先行撤离。
虽说身上并无虐待痕迹已经实属万幸,但对陆夫人来说,失去儿子的痛苦远大于此。
如果要她在陆君霆和被虐待上二选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儿子。
可老天爷却连选项都不给她。
安柔得知陆夫人醒来的消息,连鞋都顾不得穿急匆匆的往楼下跑。
要不是梁萧何拦着,她怕是已经下了楼梯。
等她急忙跑下来的时候,脚步却在病房门口停了下来,没了陆君霆陪在身边,她发现自己异常胆小。
陆夫人打从醒来后便吵着要见儿子,但得到的却是陆君霆已经随着那车一块化为灰烬的消息。
情绪失控,整个人陷入崩溃中。
安柔透过病房的小窗看着里面痛哭失声的陆夫人,心情坠到了谷底。
她一直手抚在心口,那里的跳动似乎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慢。
陆君霆不在了,她的感情也被抽空了。
她在门口踌躇了很久,还是王斌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她,才将她带了进去。
安柔不安的来到哭得肝肠寸断的陆夫人身边,嘴唇颤抖了半天,才叫了声伯母。
“我的儿啊!”
陆夫人似乎没有听见,只是哭喊着陆君霆而名字,念着儿子,泪水仿似汪洋,顺着面颊润湿了衣衫。
安柔站了许久,腿麻了涨了,陆夫人才从哭喊变成了抽噎,声泪俱下的样子让安柔心里更加难受。
她想哭,可眼睛早已经红肿,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伯母,我会带着君霆的那份一起孝顺您。”
安柔轻抚着她的后背,感受着陆夫人肩膀的颤抖和悲伤,死死的咬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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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又一天,直到陆君霆离开了身边,安柔才发觉原来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足迹。
那个男人时而微笑,时而沉默,时而恼怒,历历在目,就像他不曾离开过一般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回放。
安柔就这样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星期,她搬出了军区,无论罗长生等人如何挽留,她都执意要回到她和陆君霆的新房。
墙上还挂着两人的结婚照,那时的她还对这个男人带着一点类似崇拜的憧憬,如今那憧憬却已经成了根深蒂固的爱,而那爱,已经开始散枝发芽。
她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忍住不哭,可颤抖的双手却依旧泄露了她的所有情绪。
因陆君霆身亡,陆氏也陷入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