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有些晚起的左轻言,刚打开房门,就听到夏荷满是哀怨的声音。
“姑娘。。。”
“何事?”
“西晋三公主和五皇子来了,正在院中等您。”
左轻言神色微凝,眉心不由自主的蹙起,她与这二位并无交集,一国公主和皇子这般主动前来探望,有何目的。
“来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
“你可知何事?”
“说是因姑娘昨日受了伤,今日来探望的。”
探伤?左轻言满心的好笑,来探一名医者的伤。
左轻言抬步,沉稳的行至院中。
见左轻言前来,在院中饮茶的秦岚和秦巷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露出关切的笑。
左轻言行至二人对面,在石桌旁坐了下来,声音略显清冷。
“不知二位前来,所谓何事?”
面对毫不寒暄,直截了当的左轻言,秦岚和秦巷依皆是一愣。
既已登门,来者是客,该有的礼貌还是应该有的,想不到这左轻言表现的这般冷漠,着实有些过分。
秦巷依本就因为昨日之事,心中郁结,憋了一肚子火气,在最危急的时刻纳兰流苏居然救了这个瞎子,而不是她。
要不是秦岚下了死命令给她,她秦巷依才不会来这药膳阁,真不明白,秦岚为何带她来这药膳阁?
秦巷依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说出的话却异常柔和。
“当然是因为昨日你受了伤,实在放心不下,今日来探望了。”
左轻言听后,忽然就轻笑出声。
“还真劳烦二位记挂了,那二位可否告诉我,我左轻言哪里值得二位这般记挂?”
实在是左轻言没有耐心和他们玩这种虚与委蛇的游戏,既然不想周旋,那就直接了当的好。
秦岚直视着左轻言,眼角不禁眯起。
这世上的女人都是依附家世和男人的存在,而这左轻言既没有家世,又一位盲人,她毫无所依,她表现的这般高傲,她依仗的是什么?
纳兰流苏吗?似乎并不是,秦岚的眼底掠过好奇的光。
秦巷依的脸上已经显漏出遮掩不住的怒气,左轻言当真是给脸不要脸。
再怎么说,她顶的是一国公主的身份,将来嫁给纳兰流苏,也是堂堂的一国王妃,她左轻言有什么,凭什么这种态度!
“左轻言!你....”
秦巷依暴怒的话刚要说出口,就被秦岚冷如寒刀的目光吓了回去。
左轻言嘴角的轻言依旧半扬着,透着一股不削。
秦岚重新看向左轻言忽然一笑。
“左姑娘,本皇子发觉姑娘也是直爽之人,有话我就直说了,此次前来,确实有事相求。”
左轻言眉宇微挑。
“何事?”
“还不是因为我家的三妹.....”
突然提到自己,秦巷依一脸的疑惑,因为她?因为她何事,来的时候也没有跟她说这些啊。
左轻言默不作声,静等下文。
“我三妹自小体弱多病,如今即将嫁入东篱,我这当哥的实在放心不下,想让左姑娘帮忙调理一下,不知姑娘可否应允?”
左轻言的眉眼慢慢的舒展开来,如果这般说,还是合情合理的。
“我本医者,当然可以,我先为公主诊下脉。”
秦巷依不解的看向秦岚,她身体如何,他在知晓不过,如今让左轻言诊脉,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岚的眼中带着不可抗拒的狠戾。
秦巷依缓缓的将自己的手臂放在了左轻言的身前。
左轻言的手指准确的搭在了秦巷依的脉搏之上,片刻过后,左轻言收回了手指。
“三公主的身体确实虚了些,先开些温补的草药即可。”
“不知药膳阁可有?”
左轻言也未多想,转身走去了药房,将几味草药用纸包好,送给了二人。
秦岚接过草药,又一番言辞诚恳的道谢后,方才带着秦巷依离去。
直到二人没了身影,夏荷才走到左轻言的身前。
“原来他们是来探自己的病的。”
左轻言神色淡漠,面向药膳阁的大门,没有回应。
不知为何心中有隐隐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