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阁。
左轻言躺在床榻之上,回想起今日所有的一切,神色沉重,如今的自己就像笼中的困兽,任人摆布,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
不知道接下来她还会发生何事?
就在左轻言深思之时,门外传来一声微弱的声响,左轻言思绪一滞,仔细听去。
没有声音……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就在左轻言收回疑虑之时,门外再次发出了响动。
这次她听的真切,确实有人在她的门外,是谁?
左轻言迅速起身,牵动了她周身的伤口,顿时让她屏住了呼吸。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左轻言快速的来到门前,猛的打开了房门。
门外本想离去的纳兰流苏顿时停下了离去的脚步,回头看向左轻言。
深邃的双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左轻言,鲜红的血衣已经被换下,深浅不一的伤口已经发觉不到。
但是毫无血色甚是苍白的面容,令纳兰流苏心里募的一疼,这种疼痛很是尖锐,迅速传到四肢百骸,纳兰流苏迅速握起双拳,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左轻言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就已经知道门外之人是谁了。
毕竟这样熟悉的感觉,根本不用她去猜测。
“有事吗……”
“你的伤……”
二人同时开了口,又同时止了声。
“你先说……”
“你先说……”
又一次的同声,令整个空气都变得有些异样。
静,静的无声。
过了片刻,二人齐齐的轻笑出声,声音淡然洒脱,毫不做作,当真是由心而发。
“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听到纳兰流苏的话,左轻言嘴角的笑意收敛了半分,眨眼就变成了自嘲。
“总是这般让人迫杀,应当如何睡?”
纳兰流苏的脸色微暗,闪过遮掩不住的自责。
是他,或许不是他的试探,她不会伤到如此地步……
那日画舫五皇子秦岚的话,竟犹如一根刺,在他心里扎了根,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怀疑的这般深……
听暗卫汇报,秦岚和秦巷依私自去了药膳阁,他便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果真,随后军营就被人故意纵了火,而左轻言就出了四王府,以皇上召见之由,可是那日皇宫并无任何宫人出宫。
所以他纳兰流苏便用了将计就计,想看看左轻言和西晋之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保护她的一干暗卫,他也未让跟随,以免打草惊蛇。
可是谁能想到,左轻言会伤到如斯地步,秦岚这是要除掉左轻言,而且决绝的很!
他纳兰流苏被人误导了,如今想起来,是多愚蠢,这么简单的事情,他竟然都想不通。
纳兰流苏的视线犹如定在了左轻言的身上,半点不曾移动。
果然,他纳兰流苏只要牵扯到左轻言之事,就会一反常态,不仅是行为举止,还有他的智商。
左轻言察觉纳兰流苏久久未动,不禁神色疑虑。
纳兰流苏这是怎么了?半夜三更来她药膳阁,站在她门前,为了发呆吗?
“这么晚,你来药膳阁做什么?”
“来看看你的伤。”
左轻言被纳兰流苏毫不迟疑的回答,弄的一愣,随后心头一暖。
刚想说无碍,就听到纳兰流苏声音低哑的说道。
“对不起。”
左轻言整个人一震,纳兰流苏在道歉?
跟她道歉?
他为何跟她道歉?
看到直愣愣的左轻言,纳兰流苏以为左轻言没有听清,又一次说出了口,而且声音提了几分。
“对不起,左轻言,是本王没有保护好你,是本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