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早已忘记了该如何反应,左轻言早已察觉到门口的众人,却没有任何回应,反而动作迅速的将桌子上的汤药灌了下去。
然后在众人呆愣的目光中,快速的拿起了一把利刃,在伤口上又重重的划了下去,一时血流如注,待到空碗盛满鲜血后,若无其事的用一条白绫缠住了手腕。
很快伤口处的鲜血透过白绫,又滴落不止。
门外的不少女眷已经不忍心在看,纷纷转过了身,夏荷死死的捂住双唇,眼泪汹涌而出。
即便是纳兰流云此时也已惊的灵魂出窍。
左轻言步履缓慢的走向内室的纳兰流苏,将一碗血药一滴不剩的灌进了他的口中。
随后又探了探纳兰流苏的脉搏,神色舒展了不少,见没有人跟进内室,不禁低声说道。
“把纳兰流苏带走吧,已经无碍了。”
纳兰流云快速的冲到了内室,看到躺在床榻之上的纳兰流苏,一时满眼的复杂。
此时的纳兰流苏脸色红润,呼吸均长,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而左轻言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轻:“再过半日他就能醒来了。”
纳兰流云行至左轻言身前,看到如此憔悴不堪的左轻言,不禁询问出声:“你……怎么样了?”
左轻言轻轻摇了摇头:“无碍,死不了,倒是你家四哥整整占了我七日的床位,害我无法休息,早些带走,我也好睡上一觉。”
纳兰流云神色深邃的看向左轻言,渐渐的眼中流露出钦佩之情。
随后纳兰流云无比郑重的对左轻言鞠了一躬:“纳兰流云在此谢过姑娘。”
纳兰流云的声音满是诚恳又真挚无比。
左轻言微勾嘴角:“如果真想谢我,三日之内别让他来见我。”
闻言,纳兰流云的神色一怔,有些疑惑不解,但是也没有过多询问。
很快纳兰流云将纳兰流苏带离了药膳阁,门外的众人也渐渐的散去。
夏荷满脸泪痕的冲进内室,只见左轻言虚弱的站在窗前,犹如强弩之末。
“姑娘……”
左轻言听到夏荷的声音,刚想说些什么,还未说出口便不受控制的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夏荷惊慌的跑到左轻言身前,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姑娘,你怎么样了……”
近身的夏荷这才发现,左轻言呕出的血竟然已经是黑褐色,一时之间夏荷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见此,左轻言无所谓的一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夏荷,我去睡一会,如若我睡过了三日,还未醒,就随便叫名郎中给我探下脉,如若……如若我真的没了脉搏,你便料理一下我的后事,将我的尸体在这药膳阁烧了,烧成的灰便洒在东南角下的药田里,可记清了?”
夏荷早已哽咽的做不了声,听到左轻言的话,头死命的摇着。
“姑娘,不会死,不会……”
左轻言面向夏荷,淡然的一笑,“人总会死去,或早或晚,在死前能做一件自己最在意之事,也算是死得其所。”
“姑娘……”
左轻言抽出自己的手臂,轻推了一下夏荷。
“出去守着吧,三日之内不许任何人进来,三日后的事,按我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