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们为什么反应那么激烈?”段向森侧着头一脸疑惑的看向了钱彦。
又不是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人,何必这样。
“秦天诶,大哥,人家一线大明星啊,路边那么多广告牌,你每次开车经过不看看的嘛?”钱彦一脸夸张的叫起来。
段向森心往下一沉:那个人果然是骗子。
一天之内被这个人骗了三次???
段向森要不是知道自己之后不会再跟这人有交集了,按照他往常的性格,早就把秦天提着打一顿了,不过当然不会是段家大哥亲自动手,段家说到底后面那么多人,随便找一个都能把秦天整死。
就算他秦天是一线明星又怎样?
蒙头拖到角落揍一顿,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钱彦看段向森脸色很差,这时候才意识到也许自己不该提这事,于是捂着嘴眨巴着眼睛,求生欲满满地说道:“我还有事,先不在你这儿待了。”
段向森没理会他,他现在烦躁的很,钱彦不在他耳旁“嗡嗡”直叫真是谢天谢地。
日子就是这样,有时候像小溪流一样,流的缓慢的很,有时候又像是激浪一样,哗啦啦地拍打着石头,恨不得推着礁石一起往前走。
钱彦一整个下午忙的头昏脑胀,看东西都全是黑的,中午光顾着跟段向森鬼混了,也没午休,困都要困死了。
几个小护士看着正在脱白大褂的钱彦,笑着客套了一声:“钱医生回家了啊?”
钱彦倒是一点都不正经,他把衣服随手一放,然后把自己的薄外套往身上一披,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想跟我一起回家?”
“不不不了,男朋友还在楼下等着我呢。”
钱彦无奈地摇了摇头:恋爱的酸臭味。
现在回家是不是有些早了,空荡荡的屋子里也没什么人,还不如出去喝一杯呢,要不叫着段院长一起去喝一杯吧。
钱彦心里是这么盘算的,结果走到段向森办公室前的时候,看见门早就锁了,这才想起来这个点段院长该是去接女儿去了,看样子今天只能自己一个人喝酒了。
钱彦一个人闲闲散散地站在电梯里,时不时有熟人见到他的时候叫声“钱医生”,钱彦倒也喜欢这个称呼。
快十年了吧,跟家里人断绝关系之后,大概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当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跟家里坦白出柜了,被家里人直接赶了出来,就好像他身上沾满了病毒一样。
也是那天,心情烦躁的钱彦跑到酒吧里第一次买醉,整个人吐得不省人事,就这么坐在厕所的洗手台旁,抱着脑袋撕心裂肺的哭,那时候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看着他,他真的只是想宣泄一下情绪而已。
也许那时候,他以为家里的人会对他抱有一点点的理解,他以为周围所有人把他当做那种奇怪的人的时候,好歹还有家作为他最后一点依靠。
可是没有。
当那些人知道他喜欢男人,知道他是个gay的时候,所有人都关上了门,把他拒之门外。
也是那时候,钱彦突然动了轻生的念头,也许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多少意思,这个世界太冷漠了,人们连一个小小的角落都不愿意分给他。
那天快到最后的时候,钱彦的竹马跑了过来,他看着厕所里一脸狼狈的钱彦,伸手想把他拉起来,可是钱彦拽着他的胳膊,猛地往下一拉,这个人就往他怀里一摔,两个人都往地上直直地摔了下去。
周围的人全部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弄得竹马同学脸红了一大片。
“钱……钱彦……起来了……我送你回家了。”
“家?我没家了。”钱彦自嘲地笑道,“周正,你是不是要收留我了?”
钱彦喜欢男人的事情,早在学校里传开了,不知道是钱彦自己跟别人说的,还是谁在后头造的谣。
周正跟钱彦认识这么久,久的他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跟钱彦在一块儿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好的恨不得穿同一条裤子。
后来有一天,钱彦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愿意和他一起去澡堂,或者是分一张床,就连同用一个杯子都不愿意,周正一开始觉得也许钱彦是这方面的洁癖,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小小的怪癖,他也不好说什么,也许一开始只是忍着,后来发现没必要克制自己了,所以就成了这样。
周正还有些开心,毕竟他看到的钱彦才是钱彦最真实的样子。
可后来知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