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换药的时候,洛言疼的满头大汗,霍景深虽然一直安静地站在身边,却是从头到尾眉头都没有松开过,一直紧紧地皱着,盯着洛言的膝盖。
待最后一圈纱布缠上去,洛言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全身的力气像是抽干了似地,虚脱一般。
刚刚为了忍痛,全身紧绷着,现在一下子松懈,突然有种想要下坠的感觉,低头看了一下,原来自己真的在慢慢下滑。
刚想撑着椅子站起来的时候,霍景深已经出手将她抱了起来。
“我发现,你还真是没用,不但没用,还很麻烦!”他抱着她,恨恨地说着,似乎真的是很生气。
可是洛言却想笑,她宁愿霍景深这个样子,至少会生气,会笑,那么就是正常的。
一想起那晚掐着自己的霍景深,浑身就想打颤,那个霍景深,是她陌生的,是她恐惧的,也是另一个霍景深,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
难道,霍景深有人格分裂症?那晚被她刺激之后,就显露出来了?
还是,他真的就是白天一种性格,晚上一种性格?体内活着两个霍景深?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去看霍景深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端倪。
哪知,刚抬眼,就触碰到霍景深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怒气,狠狠地瞪着她,抱着她的手也一直收紧再收紧!
他开始后悔,今天怎么就带她出来了,现在就应该将她一个人扔在别墅,任由她自生自灭去!
他也承认,自己是极度矛盾的,只要不想起那些画面,对怀里的这个女人,也不是那么恨之入骨,也可以温柔相待,可是一想起来,就会有杀人的冲动。
“唔——”洛言闷哼一声,蹙起娥眉看他,可怜兮兮地开口:“你弄痛我了。”
霍景深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手臂收的太紧,是真的弄痛她了。
“这点痛就大呼小叫了?昨晚的某人似乎很强悍啊。”霍景深低笑一声,眉梢微微挑动。
这句问话,让洛言有胸口碎大石的冲动,他是哪知眼睛看到她很强悍了?以前她是强悍了点,但是从遇到他开始,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牢了,总之是一切都不正常了。
说话,开始变得轻柔了,动作,开始变得淑女了,就连看着他的眼神,自己都觉得像是花痴的眼神!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恋爱?
哦,不对,不是恋爱,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她这只能叫单相思!单恋啊!
“我们现在去哪里?”她避开他的问题,那种没意义的问题,不用讨论!
“有人对你念念不忘,带你去看他。”霍景深忽地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想起今早接到的电话。
司徒彦枫在电话里和他说,聚会的时候要带女伴出场,他轻笑,这个家伙的那点心思他还能不知道么?不就是想看看洛言是不是真的被他吃干抹净了。
居然敢惦记着他霍景深的女人,司徒彦枫你死定了!
洛言长大嘴巴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谁对她念念不忘?最主要的是,她怎么不知道对方是谁?
去聚会的地方之前,霍景深还是带着洛言去买了条长裙。
看着她穿着淡紫色的长裙站在那里,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紫色,是高贵的颜色,但如果穿的那个人穿不出那种气质,也是枉然。
即使是站在那里,也觉得她美得不可思议,裙摆长至脚踝,更加衬托出洛言纤细修长的身材,曼妙的身段一览无余,霍景深甚至觉得,若是她走动起来,一定摇曳生姿,迷倒世间万千男子。
“是不是不好看?”洛言紧张地看着他,从她换好裙子站在这里,至少三分钟了,可是霍景深一直就这么盯着她,一个字不说,只是看着。
听到她清脆的声音,霍景深猛然惊醒,自己——居然也差点被她空灵的气质吸引,直至迷失?
“走吧。”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不用回答。
若真是不好看,就会像昨天一样,早就表现在脸上了,而是觉得太好看,才会令他说不出话来。
“那个,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洛言在他怀里低声说道,看着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她的脸,已经红到不能再红了。
“别紧张,外人面前,恩爱是必须的。”他咬着她的耳垂呢喃,一字一句地很清晰。
外人面前,恩爱才是必须的?那么关上了门,是什么?是嘲讽?是羞辱?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