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染凑上前,左右的打量着马君尧的脸色,说话也不禁软糯了几分“马队,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算了,来日方长,马君尧无声的叹了口气,拉着苏染往警车的方向走去。。。。。。
地狱空荡荡讯问工作很流畅,甚至说得上顺利,对这些毛头小伙子,甚至都不需要什么高深的讯问技巧,当他们被押进询问室,被扣在了冰冷的铁板凳上的时候,他们每个人的身体都抖成了筛子,而臧金水更是当场就吓的尿了裤子。
原来这些十恶不赦的暴徒,他们也知道害怕?也知道畏惧?在那个夜里,他们肆无忌惮的宣泄着他们肮脏可耻的欲望,他们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强者一样,用玩弄蝼蚁的心态去折磨李畅。
而在此刻,他们看着面前那些目光如炬的警察,心虚、恐惧的低着头,哪有刚刚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样子。
马君尧鄙夷的看着吓尿了裤子的臧金水“知道怕了?怕也没用,自己说吧,把你都干了什么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
听见马君尧的问话,臧金水迷茫的坐直了身,是啊?他都做了什么?自从那晚以后,他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他不敢闭眼,一闭眼,他就能看见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浑身是血的站在他的眼前,赤裸着身体,咧着嘴,阴恻恻的看着他笑,眼睛里都是恨意。。。。。。
女人无声的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臧金水失神的回忆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寒风凄嚎的夜里。。。。。。
臧金水和荀刚他们几人是同乡,家里条件不好,很早就不念书了,几个人游手好闲,只要有点钱就去网吧花掉,没钱了就回家和爸妈要,实在不行就去小偷小摸。
有一天他们再一次被网吧的网管撵出来之后,他们几个一脸丧气的蹲在路边,荀刚唾了一口吐沫“艹,一帮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那么多个电脑闲着也是闲着,玩玩能咋的。”
王吉平闷声道:“没钱谁给你白玩啊!”
荀刚不屑的瞥了一眼王吉平“没钱不会想招弄去啊!”
荀刚年纪大,前两年还去过大城市打过工,见过世面,点子也多,所以他们几人一向对荀刚说的话唯命是从。
几个人凑近了些“啥招啊?”
荀刚的眼中闪过一抹阴寒“咱们没钱,可别人有钱,咱们就去跟他要,不给还可以抢嘛!反正他们那么有钱。。。嘿嘿。。。”
几人中王吉平最先反应过来“荀刚,可。。。可不行啊,这么小个县城,谁不认识谁啊?要让我爸妈知道我跟人要钱,非打死我不可。”
“谁和你说在这要了?咱们要去,就去大城市碰碰运气,那可比咱这有钱多了!”
“那要是人家报警,警察来抓咱们咋办啊?”
荀刚有些不耐烦了,龇牙咧嘴的说“那就弄死呗!死人不会报警了吧?再说了,大城市那么多人,咱们只要利索点,警察上哪找去啊?几个怂货,你们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弄他个百八十万回来!”
其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金钱的诱惑最终战胜了恐惧和理智,也不知是谁先说了句:“我跟你去!”,其余人也纷纷响应。
就这样一场人间悲剧,被慢慢的拉开了序幕。。。。。。
几人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钱,连骗带哄,荀刚此人就粗暴了多,他爸荀宝文是个残疾人,又是低保户,按照政策每个月都会有一笔钱打到低保卡里。他从荀宝文手里强横的将低保卡抢了过来占为己有。
低保卡里那几十块钱自然不够这次的路费,荀刚翻箱倒柜的找钱。边找边骂骂咧咧“两个老不死的,钱让你么藏哪了?”两个老人谁都没敢接话。
荀刚家不富裕,家里统共也没什么东西,荀刚这一翻差不多就要把这个家翻过来了,荀刚蛮横的拆着床上的被“钱呢?我记得上次藏这里了?”
荀刚用力的抖着被,可惜除了散落出的棉花以外,什么都没有。荀刚“蹭”的床上跳了下来,怒气冲冲的奔着荀宝文和李来娣走了过去,荀宝文和李来娣瑟瑟缩缩的看着荀刚。
荀刚一把抓起荀宝文的衣领用力的摇晃着,一脸恶相“钱呢?钱去哪了?”
荀宝文身体本身就不好,这么多年被荀刚连吓带打,身体早已经风雨飘摇,如今让荀刚这么用力的晃两下,更是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荀宝文刚要说话,冷不丁的被口水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脸憋涨的通红。李招娣扯拽着荀刚的手,哭红了眼眶“没钱了!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