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凌晗并没有告诉小九这件事。平时偶尔传召大臣进宫商议时也都没有让人去叫小九。

这些大臣们自然也是早就听到了自家探子打探出来的一点点风声，明白九王爷那是要退出朝野云游江湖了，所以也没有不识趣的去主动打扰小九。

至于小九本人，本来以他的能力，就算楚凌晗不说，但是就凭着宫里最近总有大臣们在来来去去，他肯定是会知道些什么的。只是，因为小九要离开了，所以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安抚好九王府里的下人们。还有就是打点好他手下有的产业等等。

说起来简单，可是这些事都是一些生活琐碎，处理起来可就比国家大事麻烦多了。就这些善后的事就已经够他忙的了，哪儿还有时间关注皇宫的事，更何况，他也不想在最后还去关心皇宫里的事，他怕自己不够坚定，怕自己会动摇。

所以，小九走的这天，依旧对边境可能要打仗了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华城外五十里处，月怜寒夫妻俩还有小太子，沁儿一起都来给小九送行来了。

“真要走了？”

尽管知道无法改变什么，楚凌晗还是这样问了一句。

从此偌大的皇城，他楚凌晗就只有身边的月怜寒和怀里的儿子了。在那座权力与金钱都有了的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再也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兄弟了。

“那是自然！不然皇兄你还当我是闹着玩儿啊！”

小九笑着拍了拍楚凌晗的肩膀，一时之间心里头也是百感交集。

这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除了楚凌晗，他再也没有任何兄弟了。都说皇家人情薄，可是，小九是真的敬重楚凌晗这个哥哥的，而楚凌晗又何尝不是真心在意这个弟弟的呢？

楚凌晗听了小九的话，一时无言，兄弟两就这么默默对视着，什么都没有再说。

“好了，你们两再这么耗着，这天色就晚了。”月怜寒看这两兄弟似乎有对视到地老天荒的架势，只好无奈的开口道。

“行了，凌晗，别耽误小九赶路了。”月怜寒见这两个大男人无动于衷，只好再次开口道“小九你也是，要是不想走的话就留下来算了，正好可以帮忙打理朝事，又不用远离家里。”

听了月怜寒的话，最小回神的是小九……

“皇嫂你可饶了我吧，我可不想人生最后一点儿劳动力还得被你们榨干！”小九笑着说道。

“知道就行，一路保重，多注意身体，平时……”月怜寒毕竟是个做母亲的人了，难免就比平时唠叨了点。

“……皇嫂，你再说下去，我可真的要等到天黑才能走了……”

怜寒以前可没这么唠叨啊，她以前都是很干脆果断的啊，怎么今天这么能絮叨，还没完没了了，果然这做了母亲的人就是不一样。

“……”月怜寒一听小九的话，立马闭了嘴。自己这是关心他，还不领情，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好吧，一路顺风，不管什么时候，华城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皇宫永远是你的家！”月怜寒最后还是没忍住又说了一句。

一旁的小太子也知道，那个疼爱自己的皇叔要离开华城了，以后指不定要多久才能见到了，这会儿心情也有点儿低落。

不过这会儿见小九是真的转身要走了，立马开口道：“九皇叔，一路顺风，想越儿了随时回来！”

“皇叔还以为，你都不会跟我道别呢？差点儿以为这几年的侄子都白疼了！”

小九伸手摸了摸小太子的头，笑着说着。后会无期了啊！小九在心里偷偷的补了一句。然后就转身走了。

“保重！”

走了一步，小九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楚凌晗的声音。停了停，小九没有回头，依然抬头挺胸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前方，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会的！”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告别，简简单单两个字，可其中蕴含的深意，也就只有两位当事人懂了。

小九带的东西不多，就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盘缠，反正他堂堂一个王爷，走到哪儿都不可能饿死就是了。

月怜寒抱着小太子陪楚凌晗站在那儿看着小九一个人越走越远，直到慢慢淡出她们的视线。

楚凌晗就像是入定了一般，一直盯着小九离开的方向深思。

“走吧，外面风大。”

月怜寒见楚凌晗都看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回去的打算，小声的开口提醒道。

楚凌晗的思绪被月怜寒的声音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