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喜欢搜集这些剪报,跟警局那边走的很近,很多时候,断案子的警察都会去他那翻翻资料,这一来二去的,巩叔便被人盯上了。”
这个倒是可以理解,就像我这一次,能够找到线索,还不多亏了巩叔的剪报。
“被什么人盯上了?”我有些蒙,心里面有猜想,但是不确定。
姜部长忿忿不平道:“还不是那些不法分子,当年我们市发生了一起特大连环杀人案,案件能追溯到十几年前,当时警察便想到了巩叔,那是团伙作案,狗急跳墙,想要毁灭巩叔手里的这些剪报,竟然点火烧了巩叔的屋子。”
天哪,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这些人可真是丧尽天良!”
姜部长一个劲的点头:“是啊,当时巩叔家住的是两层小洋楼,火起的时候,是在凌晨,巩叔值夜班还没回家,可怜了他的妻儿,葬身在那场火海中。”
我一下子想起了巩叔书房里面那张全家福,那曾经是多么幸福的一个家庭啊,就这么被毁掉了。
“之后巩叔就不爱说话了,辞了职,带着那些没有被毁掉的剪报搬了家,除了像站长这样的至交好友,没有人知道巩叔家的具体位置,他居无定所,上次你去的地方,下次可能他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大隐隐于市,所以巩叔住在普通的小区里,但是再隐秘的地方,长久居住都有可能被人发现。
收集剪报,这是巩叔一辈子的爱好,这个爱好帮着警局断案,做了好事,却也因此害了自己的妻儿。
巩叔对这个爱好肯定是又爱又恨吧?
就在我揣摩着巩叔的心境的时候,站长已经面试完进来了,开口便叫我:“小陈你们聊什么呢,气氛这么凝重?”
“我们在聊巩叔呢。”
我站起来,跟站长握了手,站长将我领到他办公室,关上门,这才叹息道:“相信巩叔的事情,小姜都跟你说了吧?”
“嗯,关于巩叔妻儿和剪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站长摇摇头:“不,你不知道的还很多,小陈,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我真的是把你当做自己人看待了,我能信任你吗?”
站长异常认真的态度让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直觉他有话想对我说。
我点点头,很确定的告诉站长:“我绝对值得信赖。”
“哎,其实这些年巩叔过得很苦,他思念愧疚成疾,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一睡着了就会做噩梦,被惊醒,他又是一个人独居,我很担心他现在的状况。”
站长跟巩叔的关系肯定不是一般的好,他会这么跟我推心置腹,可能是因为我摆平了小李司机的事情,他觉得我也可以帮帮巩叔。
“站长,你的意思是,巩叔的心里面一直有个心结,只要将这心结打开了,他就能恢复到以前健康的状态对不对?”
我试探着问道,站长立刻点头:“小陈啊,巩叔的病结在于他对自己妻儿的愧疚之情,我听说你们懂阴阳的人会招魂,我就想,可不可以……”
果然,这站长跟我推心置腹是有目的的,我直摇头:“站长,招魂,也需要那魂魄还在三界之内五行之中,如果巩叔的妻儿早已经投胎转世了,我们能招来什么?况且,你想想,如果通过这种方式就可以让巩叔看到自己的妻儿,那么之后呢,巩叔真的能放下吗?会不会以后执迷于招魂这件事情?”
我的质问让站长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是太想帮助他了,小陈,你们神通广大,可不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其实,我心里面真的有一个想法,但是这件事情做起来特别不容易,一个失手,很可能会弄出人命来。
所以,我摇了头:“心病还需心药医,巩叔的病,最好是找心理医生疏导吧。”
“别提心理医生了,一提这个,他就跟我急眼,我曾经请了好几个心理医生上门,都被他给撵出去了。”
这就是这件事情最难办的地方,因为巩叔自己排斥,所以疏导起来会很困难。
一想到巩叔对我的帮助,以及他的遭遇,我一时心软,便说漏了嘴,当时话赶话,我就说了一句,或许我可以试试。
没想到站长一下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直接将我往外拖,要送我去巩叔那里。
“站长,我没带工具,而且方案也没定,我怕最终我也做不了,所以,你先容我缓一缓,我回去跟我二叔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你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