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的化妆箱里面拿出绣春刀,打开,在我的手指上一划,沾上鲜血。
韩品恭这个人,我是真的把他当做一个对手看待的。
静慧师太一看我又拿刀又划手的,顿时紧张了起来,一把拽住我拿刀的手:“小师父,你要做什么?”
“师太,不要紧张,交给你一个任务,坐到那边的凳子上,念《地藏经》超度韩品恭,我没结束,你也别中断,可以吗?”
不找点事情给她做做,这个过程她会煎熬死的。
静慧师太担忧的看了我和韩品友一眼,还是按照我的话去做了。
我苦笑了一声,哎,我这门手艺,什么时候能够像手术台上的医生一样,正大光明的进入人们的视线,被世人所接受啊?
看样子,在我的有生之年是别想了,这个社会,包容性很强,但是唯独包容不了我们这种小手艺人,因为手艺不普及,大多数人不理解,小部分理解的人又眼红,无奈啊!
兄弟如手足,又分男左女右,所以这次描花形,我选择在韩品友的左手心和左脚心描。
一株并蒂红豆萁,豆萁顶上描樱花,这样的组合,描起来并不难,两朵花形我一般只需要四十分钟,但是难就难在手心的皮肤和身体其他部位的皮肤不一样,描起来要更小心一点,因为延展度并不好,更何况,他身体极寒,不停的抖动,这让我下手要比平时小心很多。
我用两条大腿分别夹住他的手脚,固定住,才敢下刀,要不然,肯定会出事。
在我描花形的过程中,静慧师太一直在一边念经,外面的门似乎已经倒了,我听到人们想办法破阵的声音,心里面本来七上八下的,但是好在《地藏经》很快便让我的心静了下来。
之后,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完全沉浸在了我自己的世界里面。
四十五分钟,我完成了两朵花形的描绘,收起绣春刀,直起腰,脚已经麻了。
榻上,韩品友的身体还在抖动,我缓了一下,爬起来,静慧师太已经完全入定了,还在念着《地藏经》,没有发现我已经起来了。
外面静悄悄的,我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但是既然耳室的门没被拆开来,韩家的人应该是被控制住了。
我走到门边,拍了拍门问道:“二叔,你在外面吗?”
“旭哥儿,你二叔受伤了,我让人抬去医院了,你开门吧。”是徐哥的声音。
一听二叔受伤了,我心里面一抖,赶紧将耳室的门开下来,就看见徐哥正倚在对面的墙上面在抽雪茄。
会客厅的门倒在地上,外面被砸的不成样子,地上有断掉的香烛烟灰和红绳,应该是二叔施法用的。
门槛上,还有血迹,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在过去的将近一个小时内,发生了怎样激烈的斗争。
“徐哥,谢谢你帮了我们。”我诚心诚意的说道。
徐哥却摇头:“我还得反过来感谢你们呢,这一次,韩家可是吃了瘪了。”
徐哥满面春风,我问他:“韩家老泰山呢?”
“医院呢,估计凶多吉少,韩家终归韩品源所有,韩品源没有太大野心,也有意跟我合作,倒不了,但是一时半会也起不来,我老徐的一块心病暂时是除掉了,旭哥儿,你说,我该怎么感激你们叔侄俩?”徐哥问道。
我摇头:“徐哥跟我们客气什么,以后请你帮忙的时候还多着呢。”
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我算是明白了,既然想要在这条路上面走下去,背后最好是要有大山靠着,要不然什么时候就翻进阴沟里面了,谁也说不准。
徐哥听我这么说,顿时高兴了起来,走上前来在我后背上拍了一巴掌:“这话我爱听,我先走了,留点人给你用,早点下山。”
我点头,徐哥走了,这个时候静慧师太慌慌张张的从耳室里面跑了出来:“小师父,不好了,小友他不好了。”
我赶紧跟着静慧师太往耳室里面跑,心里面七上八下的,不会是我描的花形没用吧?
那这韩品恭也真的是不想好了,不受洗礼超度,感情是想魂飞魄散啊!
我冲进耳室,就看见韩品友已经坐起来了,一个劲的挠着自己的皮肤,咬着牙撕扯着,似乎想要将自己身上的一层皮给揭下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