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了换药的时间,他拎着药箱过来。
代砚悬还在睡梦中,蒋李晋给她压了压被子,小声的对着医生道:“她摇头时会想吐!”
医生轻嗯一声:“很正常,她的后脑被大力的碰撞过,额头也一样,难免会留下后遗症,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后期好好恢复,我再开一些药配合着治疗,问题不大的!”
当然,他觉得类似这种总是让脑子受伤的状况可以停止了,人的承受力不是无限的,他怕这样下去代小姐会疯的。
不疯则死。
所以这是个看上去不严重但实际上很严重的问题。
或许私下里他得抽个时间和蒋先生好好的聊上一聊。
晚上代砚悬醒来吃了点东西后就换了药,她疼得小脸一抽一抽的,看得蒋李晋的脸又沉了下来。
换完药,医生便拎着箱子走了。
房间里的灯光很亮,奢华无比。
蒋李晋靠过去坐在代砚悬边上,伸手握上她的手。
“怎么还这么冰?”
代砚悬俏皮一笑:“因为疼嘛!”声音软软的,撒娇似的。
她不知道,她这个样子能让蒋李晋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蒋李晋斜她一眼,薄唇微启:“怎么这么娇气,娇滴滴的!”
代砚悬一愣,小嘴微嘟,哼哼两声后抽回自己的手,不高兴道:“反正我就是娇气,你管不着!”
蒋李晋挑眉,好笑的看着女子,这难道是……生气了?
原来不仅娇滴滴的,而且还脾气不好。
凑过去抬手蹭了蹭女子的鼻尖,真是无一处不精致,代厉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以前你都不曾这样,所以你这性格是什么时候变的?”如果只是装的话,那这也装得太像了,连遇到挫折时都没有像以前一样蛮横耍赖,哪怕是受伤了也要坚持拿到火机。
这种精神他还真是头一次在代砚墨的身上见到。
以前?
代砚悬愣了愣,然后明白男人的意思了。
她恼怒抬头,瞪他:“都说了我不是代砚墨!”声音很呛,像个小辣椒一样。
蒋李晋对于这样的否认已经免疫,所以顺着她的话道:“对对对,你不是,我又没说你是!”
代砚悬冷哼一声,明明脸上一副她就是代砚墨的表情,嘴里却还拿这话堵她,有意思嘛。
她转身躺下去,背对着蒋李晋,将被子包到头上,闷闷道:“麻烦出去时关下灯,谢谢!”
蒋李晋挑眉,完全不知道哪里惹到女子不满了,竟然敢这样使唤他,不过她现在有伤在身,他不跟她计较。
翻身上床,坐到女子边上,伸手去揉她的脑袋。
女子的头发很滑,软软的,冰冰凉凉,触到手上相当舒服。
“你不跟我聊聊天吗?”他想跟她说话,听她娇俏的声音,看她总是喜欢害羞的小脸。
代砚悬没有反应,小嘴微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她本来就不是代砚墨,蒋李晋的所作所为却又完全以为她是代砚墨。
说到底损失更大的是蒋李晋,她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替身罢了,一年以后她就可以自由了。
可是,她还是很生气,莫名其妙。
蒋李晋半靠在床头,这个大床睡两三个他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更何况瘦小的代砚悬。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他跟她睡在一起,温暖又舒适。
伸手将女子包在脑袋上的被子揭开,笑着贴过去,蹭进被子里,紧紧的箍住女子乱动的小腰,警告:“你要是再乱动的话我可不客气了!”
代砚悬委屈又气结,闷闷的不说话,也不挣扎了,任男人抱着。
两人贴得很近,代砚悬右手臂上的伤口虽然是处理过了,可还是钝痛不已,所以她更不敢动了。
蒋李晋怀里都是女子的香味,他闭上眼睛将脸埋进女子的后颈,这种让他失控的味道也能让他瞬间平静。
他并不觉得谁离开谁就活不了,以前代砚墨虽然消失不见了,他是很痛苦,可并不觉得活不下去。
可是今天早上当他看到一身狼狈面色煞白的代砚悬从阳光里向他走来时,他这才发觉,以后所谓的深爱只不过是喜欢到有些不想放手,也因为心里不甘,所以总想着要将代砚墨曾经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完全讨回来,报复心更重一些。
可现在的代砚墨以代砚悬的名字回归,性子也是完全变了,又柔弱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