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这个本事去面对这么多沉重的事情。

“如果上官瑶醒了，你就可以放过她了是吗？”她很怕蒋李晋又会做出一些让她始料不及的事情，这个男人总是如此的冰冷，下手时毫无留情。

“我觉得我做错了？”蒋李晋目光幽暗，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似是从远方赶来，眉眼间有些掩饰不下的疲倦。

代砚悬看不到这些，她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绷崩溃的状态，父亲的死和上官瑶的自杀就这么毫无停歇的连在一起，她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她精神很差，苦笑不已：“没有，是我的错！”她很自责，眼底是懊恼的泪水，伸手抹了一把，倔强的不想流下来。

“是我的错！”她抬眼看着蒋李晋。

车内就代砚悬和蒋李晋两个人，管家则和司机站在外面。

蒋李晋看着憔悴不已的代砚悬：“我说过，上官瑶她是自做自受！”

“我知道！”代砚悬点头：“我也说过我理解你的做法，可是我没办法认同，如果这一次上官瑶死了，你觉得我还能活下去吗？”

就懊悔和自责也会让她痛不欲生，她哪里还有什么脸活着。

“我认为是我逼得她自杀的？”蒋李晋抬起代砚悬的下巴，情绪平平：“你还是觉得我很残忍对不对？”

下巴上是男人温热的手，如此熟悉的触觉，如此让她贪恋的温度。

代砚悬的眼泪终还是没有控制住，汹涌的滚了下来，滴在蒋李晋的手心里，灼烫着他的心脏，紧紧收缩，又疼又煎熬。

“这件事情就不能过去吗？小砚！”他低叹。本来不想低头，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他太想她了，想到什么都可以不顾。

代砚悬拍开蒋李晋的手，努力的笑了笑，擦掉眼泪。

视线看着外面的霓虹，声音飘渺：“可以啊，怎么过不去，对你而言，这事上所有的事情就没有过不去的！”

她转头看一眼蒋李晋，男人还是一个多月前的样子，英气逼人，熟悉的薄荷味依旧让她心颤。

蒋李晋知道代砚悬在指责他，可是他不会后悔。上官瑶的自杀是他没有料到的，不过这也只能说明上官瑶的承受力到了极限，既然如此，当初还为什么还要去挑战他的权威？

所以上官瑶是活该！

代砚悬平静的了一会儿，深深的吸了口气，不让自己的心这么吃力。

笑了笑，面色淡然：“蒋先生，我真的需要去等着上官瑶度过危险期，如果你忙的话你就先走吧，我不打扰了！”

伸手开车门，蒋李晋的心有些慌了，他一把扯过代砚悬，将她紧紧压在怀中。

“你去哪里？我什么时候让你走了？代砚悬，你一定要这样吗？”

高高在上的蒋李晋从来不曾如此局促过，懊恼又颓败：“你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做？”

就当他低头了，他不想失去她。

代砚悬的脑袋被压得动弹不得，泪眼婆娑，安静趴在男人怀里，她缓缓道：“你可以放过上官瑶了吧？”

都这样了如果蒋李晋还想步步紧逼，那上官瑶真的就没有什么活路可走了。

“她公司已经破产，我收回了命令，不会再对她怎么样！”蒋李晋微闭着眼睛，感受着代砚悬在他怀里的充实感。

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恐慌和烦躁都奇异般的消失了，他就知道他离不开她。

可是这小女人总是喜欢惹他生气，这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代砚悬放心了，现在就希望上官瑶能挺过来，毕竟活着才能再重新站起来，一切皆有可能。

“嗯，那就好！”她低声呢喃。

蒋李晋轻推开代砚悬一些，寻到她的唇，想要亲上去。

代砚悬躲开，觉得自己有些沉溺在男人的怀中了，她警觉的一把推开蒋李晋。

虽然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伤人，可她没有再去做什么弥补，伸手将落在坐位上的帽子拿起来戴上。

狠狠的抹了把脸，看向一脸呆愣的蒋李晋。

话总得有个头，也得有机会。之前是她见不到蒋李晋，现在正好。

整理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如平常一样，她要淡定。

“蒋先生，我们之间……”她轻笑，有些讽刺：“之前你把我当做代砚墨的替身，因为你多少帮了我们代家，现在……”

喉咙微滚，明明早就想好了怎么说，可是话到嘴边还是觉得难以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