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睦半眯着眼睛，今天他没有戴隐形眼睛，所以浅蓝色的瞳孔分外好看。

代砚悬怔了几秒，忽而笑出声来。

戚睦疑惑：“怎么了？”

代砚悬对于两人的关系确实是真的释然了，所以说话时也不会再那么沉重了。

“你的眼睛真好看！”

戚睦愣住，然后就慢慢的湿润了起来，反应过来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所以他笑着别开视线。

“小悬，你还是这样，说话时都不仔细想想！”

代砚悬迷茫：“想什么？”她觉得的戚睦的眼睛是真的很漂亮，从以前到现在，就如一汪澄净的海水一样，不曾染上任何的杂质，干净到一如初见时的惊艳。

戚睦垂眸，伸手擦了把眼角，然后笑：“让你见笑了！”

代砚悬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了，气氛有些僵硬。

戚睦发动引擎，问她：“今天是周末，应该不上班，你去哪里？我送你吧！”

代砚悬默默的看着戚睦的脸，张了张口，报出一个地址。

戚睦也没有再多问什么，车子缓缓往前走。

大雪纷扬，天地间已经被这白色所包围，真像是进入了幻境，冰雪世界里的琉璃璀璨，让人的心也跟着清冷和安宁起来。

会所离小区有些距离，再加上雾大，地上雪也多，所以戚睦开得很慢。

代砚悬觉得有些热，取了围巾，放在膝盖上，双手轻轻波动。

前面红灯，车子停下，戚睦看一眼代砚悬，思索片刻后开口：“你和蒋李晋……是不是分开了？”

代砚悬心里一动，笑着伸手抚了把假发，本来的头发已经慢慢长了出来，速度还挺快的，可能到来年的春天就已经长长了。

“是啊，分开了！”

戚睦握紧也方向盘，有些傻的问：“为什么？”其实原因他多少能猜出一些，又联系到代砚悬的性子，不分开没有更好的出路。

“为什么？”代砚悬呢喃着重复，又笑，温柔而娴静。

“你知道的，身份地位，我和他不适合在一起！”

戚睦眯了眯眼，沉默一会儿，看着前面模糊的红灯，数字走得有些慢，所以还得等。

代砚悬低头去看戚睦车上的音乐播放按钮，手摸上去按了按，自然的问：“有好听的曲子吗？”

戚睦心里动容，对于代砚悬的不戒备很是雀跃，却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笑了笑：“高山流水！”

代砚悬嘟嘴，摇头：“我现在已经听不惯了，倒是觉得大街小巷里唱的那些流行曲目更好听一些！”

戚睦哑然，对于代砚悬的转变很是惊讶。

半天没有听到声音，代砚悬抬眸，见戚睦愣愣的看着她，她又扭头看一眼红绿灯。

“绿灯了，再不走后面的车可要催了！”

戚睦赶紧催动油门，代砚悬一笑：“慢一点！”

戚睦没有说话，认真的开车。

代砚悬又低头去找音乐，翻了半天，发现都是一些高雅的曲子，也觉得很对，这又不是芮蕊的车，所以不可能的流行曲目的。

随时点开高山流水，音乐缓缓响彻在轿车内，配着外面鹅毛大雪，倒是挺应景的。

“下次我会准备流行曲目的！”戚睦看着前方，浅蓝色的眸子缓缓渗入了新的生机，如海水荡开，如羽毛飞落，皆都是细嫩枝丫一样的脆弱，却又倔强。

代砚悬怔了怔，不以为然，她觉得自己又不会常常坐戚睦的车，不过也没有说什么，笑了笑，别开视线。

到了会所前，代砚悬准备下车，看一眼戚睦，眉眼带笑，道：“戚睦，你还是适合暖暖的浅色系，就如奶咖色，白色，清灰色……和你的眼睛很配！”

戚睦猛得转头，探过身子一把拉住代砚悬的手：“小悬！”

代砚悬没有动，温柔的看着戚睦，声音缓缓，柔和如车里音乐流淌而下时的惬意一般，她道：“你不是做回你自己吧，戚睦，我好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一直笑着！”

戚睦攥紧了代砚悬的手，眼眶通红，他不敢看代砚悬，只得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

“你怎么能……怎么能平静的说出这些话，代砚悬，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不管时间怎么流失，我都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回头！”

代砚悬伸出右手，轻握上戚睦的手背，她也用力的握着。

“曾经，我想将我所能给的全部温柔都给你，我真的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