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的问:“可以将我的衣服拿给我吗?”
蒋李晋坐过来,伸手摸了摸代砚悬的脑袋,笑道:“刚上了药不久,先不要穿!”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坦然到让代砚悬厌恶不已。
她伸手打开蒋李晋的手,沉默片刻,道:“昨天我没有回去,他们会担心的,麻烦将衣服给我,我要离开这里!”
蒋李晋看着被打开的手,僵硬的一直举在半空中,无助惊慌。
“小砚!”他将她的下巴抬起,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瞬间凉了不少。
代砚悬勉强的勾唇,笑着问:“现在你满意了吧?这样对我,你很开心是吗?”
蒋李晋摇头:“没有!”
代砚悬下巴移开,将眼泪眨回去,她没管被子从身后掉下去,所以身上的痕迹瞬间就暴露了出来。
房间里光线特别亮,代砚悬低头,木然的看着自己身体上惨不忍睹的痕迹,张了张口,双手控制不住的哆嗦。
质问又无助的眼神看向蒋李晋,哭都哭不出来的疼痛:“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杰作,蒋李晋,但凡是你有一点点的怜惜我,你都不会这样做!”
蒋李晋瞬间僵住,无力辩驳。
代砚悬真的心如死灰。
一把挥开蒋李晋,挣扎着下床,她的衣服已经找不到了,全身颤抖着走向衣帽间,一切还是熟悉的样子。
她脑子空白的找了身衣服出来,脖子上的痕迹最多,穿高领毛衣时两条手臂和腰拉扯在一起,疼得她眼泪又冒了出来。
努力的穿上,疼出一身冷汗来。
回到房间,看到蒋李晋站在床前,代砚悬已经没有了观察男人表情的心情,如果她细看的话,会发现高大如蒋李晋,这一刻眼底有多慌乱。
鞋子也找不到了,代砚悬皱眉,又重新返回去,穿了双平底鞋出来。
这些都是新添的,她的尺码,很合适。
来不及感动,心已经碎裂成渣,无力感动。
走到桌前拿了包,扭头看向蒋李晋,勉强一笑:“蒋先生,再见!”
蒋李晋似是听到了尘埃落定的声音,这一辈子,他再也逃不开了。
再见,即将会不停歇的再见到。
代砚悬急匆匆的来到医院,周日,芮蕊休息。
看到代砚悬面色憔悴,她担心的上前,扭头看一眼已经闹过睡着的代砚琪,情绪复杂。
将代砚悬拉出门外,小心的关上门,这才问:“昨天晚上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急死我了都!”
代砚悬自认有愧,垂下脑袋,想了想后开口:“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芮蕊:“……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看到你平安我事,我也就放心了!”
代砚悬点头,嗓子还很疼,不敢用力说话。
“小琪已经知道了,今天一早就闹得不得安宁,又哭又叫,小悬,我有想过这一刻,可是……”
代砚悬一惊,脸上血色尽失,有些颤抖的拉住芮蕊的袖子:“谁告诉他的?”
“是他自己听到的,早上我带小画回去换了身衣服,又拿了一些生活用品过来,前后就也半小时,我特意的叮嘱护士,一定要让她们看紧了,可是还是……”
代砚悬急忙打开病房门,匆匆的走到床前,看着弟弟小脸上还有两行泪水落下,心瞬间抽搐在一起,疼得让她眉心紧拧。
“闹过后就睡着了,他嚷嚷着找你,我打你电话你没有接,我没办法,只能哄!”芮蕊难过到哽咽。
代砚悬缓缓蹲跪在床前,伸手握住弟弟的小手,脑袋贴了上去,泪水无声的滴落。
都是她的错,是她太过任性,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跟蒋李晋说,为什么一定要剑拔弩张,明知道弟弟是这种状况,她还想着自己的事情,她这么自私,害了得弟弟知道了这件事情。
他这么小,怎么能承受得起。
芮蕊站了一会儿,伸手去扶代砚悬,力道一大,就将她身上的毛衣拉过了一些,密集的痕迹突然这么的出现在眼前。
芮蕊一愣,惊慌看着代砚悬:“小悬,这、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