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自己没有在病房里。
愣了一会儿,又抬手揉了把眼睛,这才慢吞吞的下床。
光着脚走在地毯上,去寻蒋李晋,因为她听到了说话声。
这个卧室时直接连着书房的,蒋李晋并不常来,可尤娜还是给他弄了个独立的办公场合。
好友之间,就是这么的关系好。
代砚悬靠过去,门并没有关紧,有些好奇的朝里看。
从门缝里看到蒋李晋的背影,还有卡恩的侧脸。
“只是没想到手术中还能醒来,真是让我意外!”卡恩笑着,语气家常。
“反抗了?”蒋李晋好笑的问。
“嗯,不过没有多久,就是有些麻烦,既然是亡命之徒,也到了生命尾声,我让他走得安宁一些,也算是一种享受了!”
不然流落街头或者被仇家逮到,肯定会死无全尸的。
蒋李晋轻笑:“只要眼角膜没有问题就行!”其他的他不在乎。
“放心吧,我后来检查了几遍,不过说实话,代砚琪这运气挺好的,不对,应该说他遇到你才是真正的运气好!”
这世上能有几个人会让蒋李晋轻易的妥协,其中之一就是代砚悬和她的家人了吧。
外面的代砚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眼角膜得来的并不是巧合,而是还另有其他原因。
亡命之徒?生命尾声?
所以应该不存在捐献眼角膜这么一说,而且在手术过程中这个人还醒来过,抗议过,可是被卡恩给……
代砚悬捂住唇,轻轻的后退,离开了这里。
进了洗手间,她打开花洒,强大的水柱迎头浇下,代砚悬用力的抹了两把脸。
那么眼角膜就是在这个亡命之徒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强行取下来的吗?
这么一想,代砚悬心里的负罪感顿时就满到快要溢出来。
可是她知道蒋李晋也是为了弟弟好。
但她就是这那么一瞬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缓缓的顿在水柱下,任水柱击打着她的脸,额头上的伤火辣辣的疼。
代砚悬想要以此提醒自己,蒋本来为了她,已经做了太多有违心道德的事情。
她如果再不成长,再不跟上他的脚步,以后只怕还是会给他带来更多的罪孽。
抬手撕了上脑袋上的纱布,又扯掉下巴上的,代砚悬疼得发抖。
蹲了一会儿,想到代砚琪,又站了起来,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既然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是来不及的。
脱了衣服,洗了一会儿后裹上浴巾,走到镜子前,伸手将水蒸汽都摸去,露出自己的脸来。
伤口还真是触目惊心。
从接触到蒋李晋时,就知道日子不会是多么的风平浪静,不管蒋李晋对她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她以后都要好好的对他。
见不得光没有关系,只要她的心里充满阳光就行了。
“小砚?”蒋李晋的声音从门外面传进来,代砚悬擦了掉护肤品,开口:“我在,马上就出来!”
蒋李晋点头:“好!”
代砚悬最后看一眼镜子中的自己,伤痕累累,没关系,她会学着强大,学着以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
拉开门了出去,蒋李晋在窗户前接电话,听到门响后看过来。
见代砚悬额头上下巴处的纱布都不见了,伤口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
狰狞的伤口边缘还微微往出翻着,有血水流出,本来就没有怎么好,现在被代砚悬用强水一冲,又似是回到了原先的严重之态。
蒋李晋猛然挂了电话,特别愤怒的朝代砚悬走去。
边走边问:“谁让你洗澡的?”面色阴鸷。
代砚悬毫无害怕,只是轻轻笑着,眉眼微眨:“因为太疼了,所以就洗了一下!”
将她心底的那些顾忌和忐忑都洗得一干二净,以后绝对不能再彷徨,即使再怎么艰难,她相信她都可以坚持下去的。
“疼了怎么不说?洗就能不疼了吗?”蒋李晋走近,又气又急。
一把拉住代砚悬的手,眉头紧拧,打量着她的伤口,心里特别愤怒。
“走,先去包扎!”
代砚悬急忙拉住有些气昏了头的蒋李晋:“我先换件衣服!”她的身上现在还包裹着浴袍呢。
如果就这么出去的话,只怕是会让大家都不自在的。
安抚的轻拍男人的手:“蒋先生,冲了一下就不怎么疼,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