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
温莎的家属不信温莎会做出杀人的勾当来,且不管代砚墨之死,就温莎以前有意无意害死的模特儿,证据确凿,他们无力申辩,只能伤心的回了欧洲,听怕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足华夏国,更不想和蒋家人再有任何的牵连。
这天天是阴的,而且零星还飘着点儿小雨,好久不见的上官瑶出现在街头,她低头翻着近些日子来一直都津津乐道的温莎杀人事件,心里有着淡淡的疑惑,想着代砚悬已经消失许久,蒋李晋估计怕是要疯了。
而温莎和代砚墨的死并不会让她有多么的意外,自从她见识过蒋李晋的狠之后,她就明白这个世界上但凡谁敢打代砚悬一分心思,蒋李晋就能让这谁跌落深渊和恶鬼为伍,永世不得超生。
那时她不过是将代砚悬的手指踩断了,蒋李晋就绝了她所有的路,明明她一直以为自己还算是相当厉害的,可她真是忘记了天外天人外人。
不经意的抬头,竟然看到不远处似有熟悉的面孔渐行渐近,直到走到跟前了,她才发觉自己鼻尖有些酸,熟悉的浅蓝色眼镜,熟悉的温文尔雅。
上官瑶张了张嘴,想笑,可却是笑不出来,她只能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而戚睦也微微一笑,没有交谈没有任何的熟稔,就这样擦肩而过,上官瑶努力的忍着心底的悸动,感觉到戚睦的脚步已经慢慢走远,她猛然转身,泪眼模糊。
曾几何时,她竟然爱他到了如此深的地步,这么久了,想忘都是枉然。
雨水溅落在她的脸上,很凉,上官瑶红了眼眶,声音在风中有些破碎,她朝着远去的背影大喊了一声:“戚睦!”两个字,不算歇斯底里,却似是已经在她的灵魂上破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爱情总是这般伤人,看不到时伤,看到了还伤,哪怕是疼得撕心裂肺了,还是没有勇气忘记,做不到忘记。
高大的背影顿了顿,然后转身,眉眼间璀璨如星辰,一眨一眨的,在上官瑶恍惚间,她似是还看到他俏皮的扯了扯嘴角。
上官瑶哽咽不止,愣在当场,已然忘记了自己当初在戚睦走时说得话,她已经告诉自己要坚决的忘记他,无论如何都要忘记。
可是谁能来告诉她,这样子美好的人,她到底要怎么才能舍得忘记?就算是疼着痛着,煎熬着哭着,可还是想要记得他,永永远远,就像是命运的枷锁,不死不休。
戚睦迎着细小的风雨来到上官瑶的面前,他仔细的看着这个好久不见的女子,她还是眉眼如画,只是当初他不曾好好看过,以至于在西欧的庄园里看着昏暗的灯光时记不起她的样子。
或许他也挣扎,不知道为了什么,可是现在再看到她,以前的一切似是已经尘封在了时光里,那些沉甸甸的痛楚再也没有当初的分量了,不会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想想也不过几个月罢了,却已经像是过了好些年。
“不是说以后就做陌生人吗?”戚睦看着上官瑶瘪着嘴泪如雨下,心里忽然就有些不忍心,人就是这样奇怪,伤害来时可以痛下狠手,可如果换了一番心境,再站在这熟悉的街头,他却如此不想看到她掉眼泪。
上官瑶觉得自己这样子很丢脸,赶紧别开脑袋,又怕戚睦突然又走了,她又快速的回过头,一脸悲痛,又是一脸喜悦,情绪很复杂,很矛盾。
戚睦暗暗叹一口气,他高于她一些,所以就稍稍的弯了身,笑着凑近她的脸,看到白净无暇的肌肤,水当当的,果然是时过境迁了吗?不然现在怎么看这哭泣的女子居然有种怜惜不已的心思呢?
“你哭什么?对着陌生人也能哭成这样?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戚睦还是笑,浅蓝色的眼睛在上官瑶的心底荡成一片汪洋大海,拖着她的躯体和她的灵魂一起沉溺,这辈子都不想再出来。
她扑进他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无尽的委屈无尽的怨恨,她伸手打他的后背,毫无在意别人的眼光,她那样优雅那样傲慢,现在遇到这个男人,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他能为她停留片刻,别再让她像个没家可归的孩子,让她的心一直流浪无处安放。
戚睦顿了几秒,眼底涌出几分淡淡的水汽,还是笑,温柔如风。
他伸手拥紧了她,这才感觉到她似是又瘦了,上次机场一别,他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后,他居然能如此安然的让她拥入怀中,没有半分的排斥,甚至觉得刚刚好,惬意又温暖他寒冷多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