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怀疑程月的假想袭上丁霁子心头,但她又快速摇了摇头。不可能是程月,她还是个小女孩,待人善良,目光澄澈。丁霁子压下心中的怀疑,她不该这样随意怀疑别人。
周遭静谧骇人,丁霁子冷静下来后,那慌乱到惊恐的惧意便沿着她的脊骨直冲大脑。
她想起八年前,那天她和父母坐在从费城回槿城的旅游大巴上。大巴路过一处峡谷时被劫停,上来十几二十个举枪的男人,男男女女惊恐的叫声响成一片。
有人想反抗,被当场击毙。之后剩下的所有人都被蒙上黑头套带走。
那时丁霁子还小,她不知道自己被生拉硬拽着走了多少路,她只知道她的双脚磨出了鲜血,疼痛难忍。
之后,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被注射了病毒,一个一个或癫痫或口吐白沫纷纷在她面前死去。
一开始丁霁子还会哭还会尖叫,但当父母死去后,她便流干了眼泪。她以为自己也会死,但除了害怕到浑身发抖外,她再无其他不适。
直到那个英雄踏着日光而来,将她搂抱在怀里,轻声温柔带着诱哄般对她说:“没事了!”
回忆遥远,又仿佛近在眼前。就在昨夜,她还依偎在英雄的怀里。
沉重铁门被推开的声音,打破一室静谧的空气,也打断丁霁子回忆纠缠的思绪。
明亮的光线涌进来,刺的丁霁子睁不开眼。
一点点红绿斑驳光影交错间,丁霁子看到一抹纤薄瘦弱的身影,正从铁门处缓缓向她走来。
她的心一下沉到谷底。